接下来的时光,院子里满是欢声笑语,像一串清脆的风铃在风中摇晃。萧炎陪着薰儿坐在廊下的藤椅上,薰儿重新翻开古籍,轻声给萧炎讲书里记载的奇花异草:“你看这页画的‘凝露草’,据说只在清晨有露水的时候才会绽放,花瓣上凝结的露水能解百毒,不过它生长的地方很偏,只在悬崖峭壁上才有。”萧炎听得认真,偶尔会凑过去和薰儿一起看图,手指轻轻点在书页上,和她讨论着草药的样子。有紫藤花瓣落在书页上,他伸手轻轻拂去,指尖捏起小巧的花瓣,又轻轻放在一旁的白瓷碟里,怕花瓣弄脏了书页。木桌旁,云韵坐在小凳上,手里拿着一把银制的小勺子,小心翼翼地挖去杏子的核,动作熟练又轻柔,挖好的杏子肉整齐地放在白瓷碗里。青鳞坐在她身边的小板凳上,小手捏着樱桃,指尖轻轻掐住樱桃蒂,慢慢转动着将果皮剥下来,剥好的樱桃果肉粉嫩嫩的,她偶尔会把果肉递到萧炎嘴边:“萧炎哥哥,你尝尝这个,可甜了!我刚剥的,一点都没破!”萧炎张嘴接住,清甜的果香在嘴里散开,带着淡淡的汁水,惹得青鳞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,像只满足的小猫。院子西侧的竹筛旁,纳兰嫣然正将萧炎昨天从山林里带回的草药摊开晾晒,竹筛里铺着干净的纱布,她把草药分门别类摆好——止血的三七叶片肥厚,消炎的蒲公英带着白色的绒毛,安神的合欢花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。她时不时会拿起一株草药闻闻,确认草药的新鲜度,嘴里还轻声念叨:“这些草药晒干了存起来,以后萧炎受伤了就能用,自己采的草药药效好,比外面药铺买的放心多了,也不用担心有杂质。”
中午时分,厨房里传来阵阵甜香,像无形的丝线,勾着人的味蕾。云韵端着一个大大的白瓷碗走出来,碗里装着冰镇好的果子羹,羹汤泛着淡淡的琥珀色,里面卧着饱满的樱桃果肉和杏子块,上面还撒了少许晒干的桂花碎,看起来就格外诱人。几人围坐在木桌旁,每人捧着一个小瓷碗,云韵给大家分着果子羹,勺子碰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。用小勺轻轻舀起一勺,凉丝丝的羹汤滑进嘴里,甜意瞬间在舌尖散开,带着果子的清香和桂花的淡雅,让人浑身都舒畅起来。阳光透过紫藤花架,洒下斑驳的光影,落在每个人的脸上,暖融融的,像裹了一层薄纱。青鳞吃得最快,一碗果子羹很快就见了底,她放下碗,拉着萧炎的手就往院子角落跑,小脚步步轻快:“萧炎哥哥,我带你去看我的小兔子!它现在长得可胖了,毛也更白了,你上次给我带回来的时候,它还小小的一只,现在都能蹦很高了!”院子角落的竹笼里,一只雪白的小兔子正低头啃着新鲜的青菜叶,听到动静,它抬起头,红宝石般的眼睛看了过来,然后放下菜叶,凑到笼边,用小脑袋轻轻蹭了蹭萧炎的手指,毛茸茸的触感格外舒服,还带着暖暖的温度。
下午的阳光渐渐柔和,不再像中午那样炽热,变成了淡淡的金红色,洒在院子里,给一切都镀上了温柔的色泽。薰儿提议下棋,石桌上早已摆好了棋盘和棋子,黑色的玄铁棋子泛着冷冽的光泽,白色的羊脂玉棋子则透着温润的质感,整齐地分列在棋盘两侧。萧炎坐在石凳上,陪着薰儿对弈,他执黑棋,薰儿执白棋。两人落子都不快,每一步都细细思索,手指捏着棋子悬在棋盘上方,眼神专注地看着棋盘上的局势。云韵和纳兰嫣然坐在一旁观战,手里拿着蒲扇轻轻扇着,蒲扇上绣着淡雅的荷花图案,扇动时带来阵阵凉风。她们偶尔会小声讨论下一步该怎么走,语气里满是轻松的笑意。青鳞则趴在石桌上,下巴搁在手臂上,看着棋子在棋盘上移动,小眉头时不时皱一下,眼睛里满是好奇。她偶尔会小声问:“萧炎哥哥,你为什么要把棋子放在这里呀?放在那边不是能吃掉薰儿姐姐的棋子吗?这样多好呀!”萧炎耐心地给她解释,手指轻轻点在棋盘上:“有时候退一步,是为了更好地围住对方的棋子,就像打仗的时候,不能只想着进攻,还要顾着后面的路,不然很容易被对方反过来包围。”薰儿也不着急,只是笑着看他们互动,偶尔还会补充几句,用简单的话教青鳞认棋盘上的“楚河汉界”,告诉她不同棋子的走法。一局棋下完,夕阳已经西斜,将天空染成了浓郁的橘红色,云朵也被镀上了金边,像一幅绚丽的油彩画,美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晚饭是几人一起动手做的,厨房里热闹非凡,充满了烟火气。萧炎负责生火,他蹲在灶台前,手里拿着火折子,轻轻吹了吹,火星瞬间燃起,他小心地将柴火放进灶膛,火苗“噌”地窜了起来,映得他的脸颊暖暖的,连眼神都亮了几分。薰儿则在水槽边洗菜,她将青菜一片一片掰开,放在清水里仔细冲洗,连菜根处细小的泥土都洗得干干净净,洗完的青菜水灵灵的,泛着新鲜的绿色。云韵站在案板旁,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,熟练地切着菜,土豆丝切得均匀细长,像银丝一样;胡萝卜丁大小一致,圆润可爱;肉片也切得厚薄均匀,摆放在盘子里整整齐齐。纳兰嫣然则负责掌勺,她往锅里倒上菜籽油,等油热了,将切好的肉片倒进去,“滋啦”一声,肉香瞬间弥漫开来,勾得人食欲大开。她翻炒着肉片,动作熟练又利落,很快就将肉片炒得金黄诱人——从前在云岚宗时她鲜少下厨,如今为了萧炎,倒也慢慢练出了好手艺。青鳞在一旁帮忙递东西,一会儿给薰儿递菜篮,一会儿给云韵递菜刀,一会儿又给纳兰嫣然递调料瓶,像个忙碌的小身影。偶尔她还会趁人不注意,偷偷用指尖捏起一点刚炒好的青菜放进嘴里,被纳兰嫣然轻轻拍了下小手,却笑得更开心了,眼睛弯成了月牙:“嫣然姐姐炒的菜真好吃!比厨房里张婶做的还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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