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雪点头应下,将脸埋得更深了些,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气息,只觉得心中安定无比。两人的身影再次加速,如同两道流星划破晨雾,在连绵的山脉间疾驰。随着距离天山越来越近,空气中的天地灵气也变得愈发浓郁,甚至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——那是血池能量外泄时特有的气息,并非真正的血液腥气,而是能量过于精纯,与空气接触后产生的特殊味道,带着温热的生命力,吸入肺腑都能让人感到体内斗气微微躁动,仿佛在渴望着什么。
下方的山脉渐渐变得陡峭,森林也愈发稀疏,取而代之的是裸露的黑色岩石与终年不化的积雪。黑色岩石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纹路,那是常年被寒风与雷电侵蚀的痕迹;积雪厚达数尺,踩在上面会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,偶尔有积雪从山崖上滑落,形成小规模的雪崩。寒风呼啸而过,带着刺骨的寒意,卷起地上的雪粒,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刃,打在斗气护罩上发出“噼啪”的声响,若不是有萧炎的斗气庇护,韩雪恐怕早已被冻得瑟瑟发抖。
途中,他们还遇到了几波朝着天山方向赶路的修炼者。有三五成群的散修,身上穿着破旧的劲装,衣袍上还沾着泥土与血迹,手中握着锈迹斑斑的兵器,眼神中却满是对血池的渴望与贪婪,走起路来脚步匆匆,生怕被别人抢了先机,甚至偶尔会为了一条更近的山路而争执不休;也有某个小宗门的弟子,在长老的带领下,小心翼翼地在山脉间穿行——长老们周身散发着斗皇级别的威压,眉头紧锁,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,偶尔还会低声叮嘱弟子们“注意脚下的冰缝”“离那边的魔兽巢穴远些”。
这些人见萧炎与韩雪身上散发出的斗气威压——尤其是萧炎身上那若隐若现的雷火气息,如同无形的威慑,大多选择远远避开,只敢在背后偷偷打量,议论着“这两人是谁”“气息好强,怕是大宗门的弟子”;只有少数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,见韩雪容貌出众,便想上前搭讪,嘴里说着“姑娘如此貌美,独自赶路多危险,不如跟我们一起”,却被萧炎随手释放的一缕淡青色斗气震退。那斗气中蕴含的雷火之力虽未完全爆发,却也让散修们感到皮肤刺痛,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在身上游走,吓得他们脸色煞白,连滚带爬地逃窜,再也不敢靠近。
“看来血池开启的消息,确实已经传遍了周边区域。”韩雪看着那些远去的修炼者,眉头微微蹙起,清冷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担忧,“这么多势力汇聚在天山,其中不乏一些手段狠辣的邪修,到时候为了争夺血池的使用权,恐怕少不了一场激烈的争斗。”
萧炎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冷冽,如同寒冰覆盖的刀锋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弱肉强食本就是斗气大陆的法则,想要得到血池的能量,便需有足够的实力守住。不过我此行的目标很明确,只是借助血池之力晋阶斗宗,若有人识趣,不主动招惹我,我也不会出手;但若是有人不识好歹,非要阻拦我,那也只能怪他们自不量力。”他的话语中带着十足的自信——如今他已是九星斗皇巅峰,体内的九龙雷罡火虽未完全掌控,却也能发挥出七八成威力,寻常斗宗初期强者若真要动手,他未必会输,甚至凭借雷火的霸道,还能占据上风。
两人继续朝着天山疾驰,晨雾渐渐散去,朝阳升起,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橙红色,阳光洒在雪地上,反射出耀眼的光芒,让人几乎睁不开眼。又飞行了约莫半个时辰,前方的云雾突然散开,一座巍峨的雪山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——那雪山高耸入云,山顶隐在厚重的云层中,只能看到云层下翻滚的血雾,血雾中隐隐能看到红光流转,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;山体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,雪层下偶尔会露出黑色的岩石,如同巨兽的鳞片,偶尔有雪崩从山腰滑落,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,卷起漫天雪雾,连远处的空气都能感觉到震动。
山脚下,已经聚集了不少修炼者,密密麻麻的人影在雪地上晃动,如同无数只蚂蚁,他们或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,或独自站在一旁闭目养神,偶尔还能听到争吵与打斗的声响——显然是为了争夺靠近血池的位置而发生了冲突。有两人正大打出手,一人使用土属性斗气,在地面凝聚出石柱攻击;另一人则使用风属性斗气,身形灵活地躲避,两人的斗气碰撞在一起,发出“轰”的声响,震得周围的积雪簌簌掉落。
“那就是天山了。”萧炎停下脚步,悬浮在半空,目光紧紧盯着山顶的血雾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炽热,连呼吸都微微加快,“血池的能量波动,比我在古籍中看到的记载还要浓郁,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那股精纯的力量,看来这次的机缘,果然没有找错。”
韩雪也看向山顶,眼中满是惊叹,冰蓝的眼底映出血雾的红光,如同冰雪中燃起的火焰:“好强的能量气息……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,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精纯的斗气与生命之力,若是寻常斗皇在此,恐怕只需吸收一丝,便能突破长久以来的瓶颈,甚至直接晋级。”
萧炎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激动,小心地调整了一下托着韩雪的姿势,轻声说道:“山脚下人多眼杂,各方势力都在相互试探,甚至已经开始争斗,我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落脚,观察一下各方势力的情况,看看有没有熟悉的势力,再决定何时前往血池。”韩雪点头应下,两人便朝着天山一侧的山谷飞去——那里植被相对茂密,有不少高大的松柏,又有巨大的岩石遮挡,不易被人发现,正好适合作为暂时的落脚点。
当两人落在山谷中,萧炎缓缓收回斗气,先扶着韩雪站稳,才松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。他刚想开口询问她是否还好,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声,夹杂着怒骂与惨叫,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,却依旧能听出其中的惨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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