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夜天的全息影像消失后，坎水枢纽的崩塌骤然加速。金属结构发出刺耳的哀鸣，海水疯狂倒灌。
"快走！"墨影抓住凌渊的手，却被那冰冷的触感惊住。
凌渊平静地抽回手，语气毫无波澜："两条路线。东侧近但危险，北侧安全但耗时。"
他的声音像机器播报，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。
雷公皱眉打量他："你还好吗？"
"状态良好。"凌渊左眼数据流平稳运转，"效率提升37%，情绪干扰已消除。"
墨影与玄素交换了个担忧的眼神。现在的凌渊冷静得可怕。
海水淹到腰部，百晓通慌忙收起最后几个光点："走东侧！"
凌渊突然抬手，数据流击中东侧通道的支撑点。通道应声坍塌，几只机械守卫被埋在下边。
"现在北侧最优。"他转身带路，步伐精确如尺量。
墨影倒吸凉气："你早知道有埋伏？"
"概率92%。"凌渊头也不回。
他总能提前避开落石和能量泄漏，精准得令人不安。
"他变得像台机器..."百晓通小声嘀咕。
前方出现能量屏障。雷公正要强攻，被凌渊拦住。
"不必。"他轻触屏障左下角，整个防御瞬间瓦解。
"你什么时候会的？"雷公惊讶。
"刚刚。"凌渊继续前进，"同步时获得的知识。"
墨影注意到他说话毫无语调，就像在念说明书。
码头近在眼前，但新型实验体已堵住去路。它们散发着浓郁的溟渊气息，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强大。
"沈夜天的礼物。"凌渊冷静分析，"37个战斗单位，平均战力B+。"
雷公启动雷法义体："能杀出去吗？"
"概率17%。"凌渊的数据眼扫过战场，"分头行动可提升至63%。"
墨影立即反对："不能分开！"
"情感判断会降低生存率。"凌渊平静反驳，"最优方案是我引开主力。"
不等回应，他已冲出掩体。数据流在敌群中炸开，实验体却对他视而不见，全部扑向墨影等人。
"它们识别不了我的生命信号。"凌渊若有所悟。
他皮肤下的黑色纹路若隐若现，与溟渊的同步让他被当成了"同类"。
"快走！"凌渊突然提高声调——这是逃亡以来他第一次显露情绪。
墨影敏锐察觉："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？"
凌渊动作微滞："记忆数据完整，但情感连接正在衰减。"
一个实验体突破防线，利爪直取百晓通。凌渊本能地挡在前面，徒手接下攻击。
黑血从掌心滴落，他面不改色地捏碎对方手臂。
"登船。"他简洁下令。
众人且战且退，终于冲进破浪号。凌渊最后一个登船时，突然踉跄了下。
墨影扶住他，发现体温低得吓人。
"同步副作用。"凌渊自我诊断，"情感模块受损，生理机能异变。"
潜艇启动的瞬间，整个枢纽彻底崩塌。巨大水压将破浪号推向深海。
在闪烁的警报灯下，凌渊安静坐在角落，左眼数据流缓慢旋转。
"我记得..."他突然轻声说，"应该要担心，害怕，愤怒..."
他抬起手，看着掌心已愈合的伤口："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。"
墨影紧握他的手，却无法在他眼中激起任何涟漪。
玄素道人长叹："溟渊之力，终究要付出代价。"
没人注意到，某个被收集的传承光点，正在百晓通的行囊中发出异常波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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