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已经渡过了。”铭平淡地打断了她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,“而且,我检查过他的因果线,稳固无比,并无任何外力扭曲或替代的痕迹。”
“渡……渡过了?”生机祖神瞠目结舌,这简直颠覆了她对宇宙法则与力量层级的认知。一个凡尘修士,如何能在那等天劫下存活,甚至成功渡过?
“这正是我的疑问,”铭凝视着生机祖神,“以你的认知,那天劫为何会针对他,降下如此不合常理的难度?除了我的弟子墨清以外,还有帝羽的孩子也受到了难度极高的天劫,堪称必死。”
生机祖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仔细思索了片刻,最终无奈地摇头:“主人,我不知。宇宙法则意识的运作,深奥难测,它从不需要向我们解释。它征召我们,如同我们驱使元气,皆是理所当然。事实上,我们这些由它孕育而生的祖神,穷尽一生所想,正是为了脱离它那无所不在的限制与摆布。如果能让我见一见您的弟子,说不定我会知道原因。”她的语气中,带着一丝苦涩与向往。
铭沉默了片刻。生机祖神的回答,并未给出确切的答案,但却印证了一些更根本的东西——宇宙法则本身,或许并非绝对公正的秩序,它同样存在着某种“意志”或者说“倾向”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铭点了点头,不再追问。他看向远方,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封印,落在了那浩瀚无垠、却又充满未知的宇宙深处。
“先和我去接两个人,随后我们便回灵宗本星。”
铭的声音将生机祖神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。她收敛心神,恭敬应道:“是,主人。”
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,铭只是抬手轻轻一划,眼前的虚无便如同幕布般被无声撕裂,显露出外界璀璨而冰冷的星空。他一步踏出,生机祖神紧随其后。
就在她离开封印之地的瞬间,身后那处被强行割裂、存在了无数岁月的绝域,仿佛失去了最核心的支撑。宇宙法则如同无边无际的浩瀚之水,感知到这片“空洞”的存在,立刻以无可抗拒的力量碾压而来。
没有巨响,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、规则层面的“嗡鸣”。那片封印之地如同被无形巨手揉碎的琉璃,从边缘开始寸寸崩解,空间结构坍缩,禁制符文哀鸣着湮灭,最终化作最基础的能量粒子,彻底融归于宇宙的背景波动之中。
仿佛,那里什么都不曾存在过。
与此同时,在星海的另外几处,类似的景象也在上演。
光线祖神,化作一道温顺流淌的璀璨光河,环绕在帝羽身边,光芒不再刺目,反而带着一种归附的柔和。
重力祖神,收敛了自身足以扭曲星系的力场,如同一颗朴实无华的暗色星核,悬浮于洛涛掌心,微微脉动。
御器祖神,则将其本源凝聚成一枚结构精密无比、仿佛蕴含世间万器雏形的符文,烙印在龙洋的手臂之上。
铭、帝羽、洛涛、龙洋,四位灵宗巨擘于星空中聚首,彼此无需多言,眼神交汇间已明了各自所为。他们身后跟随着的,是四位已然臣服、气息渊深的祖神。
“走吧,”铭开口,目光投向宇宙深处一个极其隐秘的坐标,“该去接回环和融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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