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,这只是细微的变化。星芒藤的花朵依旧绽放,但颜色似乎不再那么鲜艳;孩子们嬉戏的笑声在伽maK的桥梁上回荡,却缺少了往日的穿透力;就连“辉光族”自身,光芒也变得柔和而内敛。没有警报,没有入侵,一种无形的“温柔”正在包裹整个共生宇宙,抽离着其中的“锐度”。
“是‘滋养’还是‘麻醉’?”林薇站在万有之环的观测台上,她的共生印记第一次感到了困惑。印记连接着宇宙的每一个角落,传来的不是危险信号,而是一种……“舒适到让人不想思考”的倦怠。
张远凝视着那道彩虹法则波纹,发现它的脉动变得缓慢而规律,像一首催眠曲。“我们在对抗‘过度差异’时,似乎不小心滑向了另一个极端——‘过度和谐’。”他喃喃自语,“就像一池温水,没有波澜,也没有生命。”
这一次,问题并非来自外部,而是源于他们自身创造的“天堂”。
启明在一次星际旅行中,和几位来自不同文明的朋友发现了一片诡异的星域。那里的恒星燃烧得异常平缓,行星上的生命形态高度一致,没有冲突,没有艺术,也没有科技突破。他们快乐,但那是一种空洞的、集体无意识的快乐。一位名叫“溯光”的时间生命告诉启明:“我们是被‘抚平’的。有一个东西,它喜欢听宇宙平稳的心跳,于是它就来……梳理我们了。”
启明立刻明白了。他们遇到了宇宙级的“园丁”,不,更像是“催眠师”。
伽maK的分析结果证实了这一点:一股无法被常规手段探测到的“同调场”正从宇宙的弦结构深处渗透进来。它不攻击,不强迫,只是通过调整物质和能量最基本的振动频率,将一切“不和谐”的波动抚平,使其趋于一致。这是一种比“归一教派”更高级的威胁,因为它迎合了万物最原始的趋同性本能。
“我们该如何回应一个只想让我们‘舒服’下去的敌人?”伽maK的金属表面第一次浮现出忧绿的波纹。
答案,再次出现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。
那天,林薇和张远在新芽的引导下,进入了一片由纯粹概念构成的星云。在那里,他们见到了“边界之外的倾听者”留下的一件“信物”——一个不断自我解构与重构的克莱因瓶。
“你们不需要‘对抗’它,”新芽的声音在他们脑海中响起,她已成长为能沟通概念形态生命体的存在,“你们只需要证明,‘差异’与‘共识’的共存,本身就拥有比单一和谐更高级的美感和生命力。向它展示‘不完美’的奇迹。”
林薇和张远回到了新地球。他们召集了所有文明的代表,也包括那些被“同调场”影响的、变得温和的邻居。
启明拿出了那朵双色花瓣的星芒藤。这一次,他没有让它自然绽放。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他伸出小手,将自己的“愿望”注入其中——他希望这朵花能同时记住爷爷讲故事时的温暖,和第一次摔倒时的疼痛;能记住与朋友大笑的快乐,和为了一颗星星归属权而争论的执着。
伽maK同步启动了它的能量核心,模拟出宇宙初开时的混沌能量,灌入花苞。
张远和林薇则牵起手,将他们对彼此的爱,以及对这个宇宙所有矛盾与奇迹的敬畏,通过共生印记传递出去。
奇迹发生了。那朵星芒藤剧烈地颤抖起来,它的花瓣不再仅仅是红蓝两色,而是在两种颜色的交界处,迸发出了第三种、第四种、乃至无穷无尽的色彩!花瓣的纹理变得复杂而狂野,仿佛一幅宇宙诞生之初的抽象画。它不再是一朵“漂亮”的花,而是一件充满矛盾张力、记录着所有经历的“生命史诗”。
这股信息流,顺着共生网络,瞬间传遍了整个宇宙,并直接作用于那股“同调场”。
宇宙的“寂静”被打破了。
伽maK的桥梁上,孩子们的笑声重新变得清脆响亮,带着一丝狡黠和争辩;辉光族的光芒开始闪烁不定,那是他们在激烈地讨论一个全新的哲学命题;启明的朋友们,那些曾被抚平的生命,眼中重新燃起了探索未知的火焰。
那股渗透进来的“同调场”在接触到这股蓬勃的、包含着一切矛盾的“生命之美”时,发出了类似“哀鸣”的波动,它无法理解也无法同化这种复杂性,最终,像潮水般退去了。
宇宙恢复了活力。甚至比以前更加精彩。
启明抱着那朵独一无二的、永远在变化的星芒藤,问伽maK:“叔叔,我们现在可以回答‘边界之外的倾听者’了吗?”
伽maK的液态身躯上,万千符文汇聚成一个微笑的图案:“我想,我们已经给出了答案。‘共生’的终极形态,不是找到完美的平衡点,而是学会在永不停息的摆动中,舞蹈。”
张远和林薇相视一笑。他们知道,下一个问题已经不远了。或许,是某个掌握了时间奥秘的种族想“修正”宇宙的历史;或许,是来自高维的艺术家想将他们的宇宙变成一件“艺术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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