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明没有惊讶,只是轻声道:“看来,又有新的‘故事续写者’要加入了。”
小女孩好奇地抬头:“那我们会赢吗?”
启明望向那道新光痕,又低头看着女孩眼中闪烁的星光——那光芒里,有溯光的牺牲,有熵的呐喊,有灵韵的疯狂,还有无数文明在黑暗中点亮的萤火。
“我们不需要‘赢’,”他说,“我们只需要……继续写下去。”
宇宙的呼吸,在这一刻达到了完美的和谐。而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
那道第六道光痕,并未像之前的任何光带那样,融入宇宙的织锦。它如同一根探针,悬停在五道光带共同谱写的宏伟交响之外,安静地“观察”。它的出现,没有带来危机,也没有带来馈赠,只带来了一种深沉的、让所有感知者都感到自身渺小的“疑问”。
小女孩伊莉斯眨着她那双继承了灵韵的、能看懂光带情绪的眼睛,歪着头问:“它在问什么?它在问‘然后呢’吗?”
启明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,眼中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。“不,伊莉斯,”他低声说,“它在问‘为什么’。”
“为什么?”伊莉斯不解,“为什么要有故事?为什么要有光?为什么……要有我们?”
“是的,”启明抬头望向那道冷漠而纯粹的光痕,“一个终极的、哲学的‘为什么’。这不是一个需要用叙事来填补的故事,这是一个需要被‘回应’的本体论诘问。之前的‘叙事之河’擅长讲述‘发生了什么’,但现在,宇宙在问‘这一切的意义何在’。”
这道光,被后来的文明命名为“元初之问”。它不提供故事素材,反而消解了故事的传统意义。它像一面绝对光滑的镜子,映照出所有叙事的内在空洞——当一个文明追问存在的终极理由时,再华丽的史诗也显得苍白。
“共舞计划”和“叙事之河”的继承者们第一次感到了无力。他们可以编织对抗逻辑的悲歌,可以书写点燃希望的童话,但他们无法为一个超越了所有具体故事的“为什么”谱曲。他们试图将“元初之问”也编成一个故事,一个关于追寻答案的故事,但这道光只是静静地吸收了那个故事,然后继续沉默地发问。
就在这时,伊莉斯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震惊的事。她没有去尝试回答,而是拿起了她曾祖母的全息诗集,翻到了那一页:
“宇宙的终点不是熵寂,而是所有未完成故事的大合唱。而我们,都是合唱中跑调却必不可少的那一声。”
她伸出小手,不是去触摸屏幕,而是对着那行字,轻声地、认真地,唱起了她自己瞎编的、不成调的摇篮曲。那歌声笨拙、跑调,甚至有些刺耳,与周围宏大的宇宙叙事格格不入。
然而,奇迹发生了。
当这不成调的“噪音”响起时,第五道光带“叙事之河”忽然沸腾了。它不再是代码与诗句的二重奏,而是开始主动模仿、放大、传播这刺耳的“噪音”。一时间,五道光带交织的区域,响起了一片由宇宙法则、星辰史诗和情感诗篇共同演奏出的、前所未有的“刺耳大合唱”。
而那道悬停的“元初之问”,第一次产生了反应。它的光痕开始扭曲、波动,仿佛在……皱眉?不,更像是……困惑。
“爸爸,”伊莉斯停止了唱歌,天真地问启明,“它是不是不喜欢我的歌?”
启明热泪盈眶,他明白了。
“不,孩子,”他高声宣布,“它喜欢极了!因为它问的是‘为什么’,而你的‘跑调歌声’,就是最纯粹的‘为什么’!”
“我们一直在用故事来回答它,”启明对所有仰望星空的文明宣告,“但答案本身就是下一个问题。‘元初之问’不是一个需要被解决的问题,而是一首需要被唱响的序曲!我们不需要给出一个完美的‘为什么’,我们只需要不断地追问,不断地‘跑调’,不断地开始新的故事!”
“叙事之河”领悟了这个新的“语法”。它不再仅仅是收集和讲述已完成的故事,它开始主动地在光带中制造“不和谐音”、“断裂的章节”和“悬而未决的谜题”。它将“元初之问”本身,变成了一段开放式的、永远在进行中的“元叙事”。
第六道光痕在“叙事之河”的主动“打扰”下,终于不再是旁观者。它开始回应。它没有加入合唱,而是将自己的“提问”转化成了一种“规则”。它为“叙事之河”注入了“不确定性”的法则。从此,宇宙中的每一个故事,无论多么宏大或微小,都带有了一个全新的变量:它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个对“为什么”的叩问,也因此,拥有了无限的可能性。
“元初之问”没有消失,它最终化作了第六道坚实的光带,与“叙事之河”并行。如果说“叙事之河”是故事的海洋,那么这道新的光带就是海洋中永不停歇的洋流,它代表着追问、探索和对终极意义的永恒渴望。
它与“叙事之河”相互缠绕,时而激烈碰撞,激起思想的火花;时而平静流淌,孕育深邃的哲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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