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！”帐内护卫惊骇欲绝。
司马懿身影如鬼魅般浮现，连忙上前一步，低声道：“陛下？您…”
曹操猛地抬手制止他，一只手撑在案上，剧烈喘息，额头青筋暴跳，眼中猩红的魔光与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交织闪烁。
数息之后，那恐怖的感应才如潮水般退去。
帐内令人窒息的压力缓缓消散。
曹操缓缓直起身，擦去嘴角的黑血，脸色阴沉得可怕，眼神深处却残留着一丝心有余悸。
“无妨。”他的声音沙哑低沉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…屈从？
“是…‘圣瞳’苏醒了片刻。”他看了一眼魔渊的方向，语气复杂，既有狂热，也有深深的忌惮。
司马懿瞳孔微微一缩，立刻垂首：“圣瞳显威，必是感知到我大魏国运昌隆，陛下神功将成。”
曹操没有理会这拙劣的恭维。
他感受着体内依旧有些紊乱的魔气，以及神魂中那若有若无的、仿佛烙印般的冰冷联系。
他知道，自己的一切，力量、野心、甚至生死…或许早已不在自己完全掌控之中。
但这念头只是一闪，便被更深的野心和魔性吞噬。
他看向沙盘对面，那代表着东吴天河防线的光幕，眼中魔火再燃！
“传令下去！”曹操声音恢复冰冷与决绝，“加紧演练‘万魔蚀天大阵’！三日后，朕要亲临前线，倒要看看，周瑜小儿和那群泥鳅，能挡朕几时！”
“是！”
等等！
此界不应有…
诸葛亮眼中猛地爆发出骇人精光！
他想起了一卷被束之高阁、被视为无稽荒诞谈的古老玉简！
那玉简并非修炼之法，而是一部游记，名为《九霄云外巡游杂记》，作者自称乃一上古散仙，曾神游天外，见过光怪陆离之界。
其中大部分记载如同梦呓，但有一段…
诸葛亮猛地挥手！
嗖！
一枚蒙尘的、材质非金非玉的灰色玉简从角落飞入他手中。
神念急切扫入！
跳过那些光怪陆离的见闻…
找到了！
【…余神游至一界壁极薄之处，忽见虚空裂开巨口，有漆黑粘稠之物滴落，落处万物凋零，生灵化为只知杀戮吞噬之怪魔，其气息阴冷暴虐，迥异吾所知一切能量…土着称其为‘域外恶秽’…幸得界壁自行修复，将其阻隔…然余观之，此物似有灵智，恐非自然现象…】
【…后于另一古战场遗迹，见一被封印之巨眼，残存气息与那‘恶秽’同源，冰冷死寂，蛊惑人心，仙神触之亦易堕狂乱…疑为‘恶秽’之源头所遗…】
域外恶秽！ 巨眼！ 蛊惑人心！ 仙神触之亦易堕狂乱！
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，在诸葛亮脑海中炸响！
所有线索瞬间串联！
煞灵之种！ 那阴冷暴虐、迥异仙道的气息！ 那冰冷诡异的竖瞳！ 王林所说的“你们沾不起”！
根本不是此界魔头！
那是…来自天外的恐怖入侵者！
诸葛亮豁然起身，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惊骇的神色！
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翻腾的气血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，一字一句地吐出那四个重逾山岳的字：
“域！外！天！魔！”
密室之中，落针可闻。
唯有这四个字，如同亘古寒冰，冻结了空气。
姜维站在门口，闻言如遭雷击，脸色瞬间煞白！
域外…天魔？！
诸葛亮猛地看向窗外，目光仿佛穿透重重虚空，看到了那隐藏在曹魏魔渊最深处的、冰冷的竖瞳。
他的表情，从未如此凝重。
“原来如此…”
“曹孟德…你竟是在与虎谋皮！”
“不…”
“你或许…早已成了虎伥而不自知！”
（第六十七章 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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