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长愣了一下,随即笑出声,声音里满是不屑:“赌?你一个穷娃娃,有什么资格跟我赌?赌你怀里的破布包,还是赌马车里那点干粮?”他扫了眼阿果娘手里的食盒,语气更刻薄,“莫不是想赌你能哭会闹?我告诉你,大牢里可没人惯着你!”
“我赌十三天。”五特的声音很稳,目光直直地看着亭长,“十三天之内,要是西镇的瘟疫像我说的那样爆发,您就放我们走,不用您道歉——我知道您是怕老百姓恐慌,也是为了西镇好。”他顿了顿,转头看了眼马车里的人,阿果正扒着车窗,眼里满是害怕,却还是小声喊:“二冬哥哥,我们不怕!”
亭长挑了挑眉,抱臂看着他:“那你要是输了呢?”
“我输了,任凭您处置,抓我关我都可以。”五特的指尖攥得发白,“但您得放了他们——阿果娘、大囤、二囤,还有车夫爷爷,我们只是顺路一起走,不是一伙的,他们不该受牵连。”
话音刚落,马车里突然传来动静。阿果娘抱着阿果跳下来,大囤扶着车夫爷爷跟在后面,二囤攥着大囤的衣角,却还是仰着小脸喊:“我们是一伙的!二冬哥哥去哪里,我们就去哪里!”
阿果娘擦了擦眼角,走到五特身边,声音带着颤却很坚定:“亭长,二冬是为了救西镇才来的,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担着。要关就一起关,有难同当!”车夫爷爷也拄着马鞭杆点头:“老汉活了五十多年,还没怕过什么。这娃娃心善,我们跟他一起等十三天!”
大囤没说话,只是往五特身边挪了挪,把二冬和阿果护在身后,眼神直直地看着亭长,像株迎着风的小树苗。五特看着身边的人,又气又暖,无奈地叹了口气——灵智核扫描过他们的生命体征,都平稳得很,可这一个个的,偏要往险地里闯。
他转头看向亭长,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阿果娘给他的碎银子,还有他从阿姆洛坦星带来的一块金属片——泛着淡蓝的光,是灵智核的备用能源。“我还有赌注。”他把布包递过去,“这里面的银子,加上这块东西,值一万两。要是我输了,这些都归您,就当是赔偿西镇的损失。”
亭长接过布包,打开看了眼,金属片的蓝光让他皱了皱眉,却还是冷笑着说:“一万两?你倒敢说。不过我也不用你这莫名其妙的东西——我就信你这一回,十三天。”他顿了顿,指了指镇子边上的一处院子,“那是镇上的旧粮库,空着的,你们就住那里,吃喝你们自己解决,我的人会在外面守着,不许你们出来,也不许外人进去。”
五特点点头,刚要转身招呼大家,亭长又开口了,语气里带着点复杂的意味:“娃娃,我丑话说在前头,要是十三天过了,瘟疫没爆发,你可别指望有人来救你。西镇的大牢,可不是那么好待的。”
五特没回头,只是挥了挥手,声音传过来:“亭长放心,我说话算话。”亭长话已至此,十三天不到您别来找我!五特心想就你们这么几个残兵败将,要是弄死你们轻轻松松!等着晚上的,我倒要用灵智核记忆灵丝弦看看你是什么人!
车夫爷爷赶着马车往旧粮库走,轱辘碾过石子路,发出“咯噔咯噔”的响。阿果趴在五特怀里,小声问:“二冬哥哥,我们真的要住粮库吗?那里会不会有老鼠啊?”
五特摸了摸她的头,笑着说:“不会的,我们一起打扫干净,再铺上毯子,就像家里一样。”二囤凑过来,攥着五特的手:“二冬哥哥,我不怕老鼠,我可以帮你抓。”大囤则从布包里拿出块粗布,默默擦着车窗上的灰,动作有条不紊。
阿果娘坐在车边,看着五特的侧脸,突然说:“二冬,昨天你去见亭长,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可能不信你?”
五特愣了一下,点头:“灵智核扫描到他昨天夜里去了药铺,跟先生吵了一架——先生说要隔离病人,他不同意,说怕影响镇上的生意。”他顿了顿,看向窗外,西镇的街道空无一人,店铺的门板都关得死死的,只有风卷着落叶飘过,“但我没想到他会直接翻脸,不过这样也好,至少我们能待在一个地方,不用分开。”
车夫爷爷赶着马车拐进一条小巷,尽头就是旧粮库——院子挺大,有两排瓦房,门口的木牌上还刻着“西镇粮库”四个字,只是漆皮都掉光了。官兵已经在门口守着了,见他们过来,打开门,面无表情地说:“进去吧,记住亭长的话,不许出来。”
五特率先跳下车,推开粮库的门——里面空荡荡的,地上落着一层灰,墙角堆着几个空粮囤,蛛网挂在房梁上,阳光从窗户缝里照进来,能看见浮动的尘埃。阿果刚迈进去一步,就被灰呛得咳嗽,阿果娘赶紧把她拉到怀里,用帕子捂住她的口鼻。
“大家别慌,咱们先打扫。”五特从布包里拿出扫帚,分给车夫爷爷和大囤,“先把地上的灰扫了,再找几块干净的布把窗户擦了,粮囤可以拆开当床板,铺上咱们带的毯子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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