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手冰凉,细腻温润,毫无玻璃的冰冷生硬感。
她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分。她凑得更近,几乎把脸贴了上去,眯着眼睛,仔细打量着玉佩上的蟠龙。那龙鳞的细微雕刻,龙须的飘逸,龙睛处幽深的黑曜石…越看,她脸上的怀疑越少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浓烈的、几乎要溢出来的震惊和…狂喜?!
“我的老天爷…”王婶倒吸一口凉气,声音都变了调,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她猛地抬起头,看向姜小勺,眼神锐利得如同刀子,“姜小勺!你跟我说实话!这…这东西…你从哪儿弄来的?!这…这龙…是五爪的!这是…这是…”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其禁忌的东西,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!
姜小勺被她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。“就…就是祖传的啊!怎么了王婶?这玉佩…能抵房租吗?” 他心里咯噔一下,难道这玉佩真有什么大来头?连王婶都吓成这样?
王婶没有立刻回答。她再次低头,死死盯着那块玉佩,眼神变幻不定,震惊、贪婪、恐惧、算计…各种情绪在她那张涂满厚粉的脸上交织。足足过了十几秒,她才猛地抬起头,一把从姜小勺手里近乎是抢过了那块玉佩!动作快得让姜小勺都没反应过来!
“抵!当然能抵!”王婶的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高亢和急促,她紧紧攥着玉佩,仿佛怕它飞了,肥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,“别说下个月房租!抵…抵半年都行!不!一年!” 她语无伦次,眼神闪烁着狂热的光芒,“姜小勺!你小子…行!真行!有这种好东西不早拿出来!”
她一边说,一边飞快地将玉佩塞进自己那个鼓鼓囊囊的、印着大牌LOGO(明显是A货)的手提包里,拉链“唰”地一声拉紧!仿佛生怕姜小勺反悔。
“这…这玉佩就押在我这儿了!”王婶拍着鼓囊囊的手提包,脸上堆起一个极其夸张、带着谄媚和一丝不易察觉心虚的笑容,“房租的事儿,好说!好说!你…你安心开店!好好干!王婶看好你!那什么…我还有事!先走了!改天…改天请你吃饭!”
她语速飞快地说完,也不等姜小勺回应,肥胖的身体异常灵活地一个转身,扭动着水桶腰,踩着那双不太合脚的高跟鞋,“噔噔噔”地快步消失在凌晨昏暗的街道拐角,仿佛身后有鬼在追。
姜小勺呆呆地站在门口,手里还保持着递出玉佩的姿势,看着王婶那仓惶(或者说兴奋逃窜?)的背影,脑子彻底懵了。
刚才还喊打喊杀要扔家具锁门,摸了一下玉佩,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?还主动说抵一年房租?甚至…有点讨好?王婶那见钱眼开、市侩精明到骨子里的人,会这么好糊弄?一块“玻璃”能让她这样?
李德全说是玻璃…王婶却如获至宝…
一个荒谬又让他心惊肉跳的念头浮现:难道…难道这玉佩…真他娘的是唐朝古董?!还是…还是那种不能见光的?!
他猛地回头,看向后厨方向。灶台上,那口巨大的黑铁锅锅底,红光已经彻底稳定下来,不再疯狂闪烁。那行警告文字依旧刺眼:
【预计抵达时间:明日上午9:15…】
玉佩的疑惑暂时被更迫近的危机压了下去。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,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,重新投入与垃圾和污水的最后战斗。必须在天亮前,把这里收拾出个人样!
时间在麻木的清洁中流逝。当窗外透进第一缕灰蒙蒙的晨光时,姜小勺终于瘫倒在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上。后厨依旧简陋破败,但至少垃圾清走了,污水拖干了(虽然地面依旧油腻),最顽固的油垢被刮掉了大部分,铲掉的墙皮用一块旧帆布暂时遮住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洗洁精和消毒水味道,勉强盖住了其他异味。整个店铺透着一股用力过猛、欲盖弥彰的“干净”。
他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,浑身酸痛,像被十头大象踩过。刚迷迷糊糊合上眼,想抓紧时间眯一会儿——
嘀呜!嘀呜!嘀呜!
一阵尖锐刺耳、由远及近的警笛声(或者说,类似警笛的行政执法车辆鸣笛声),如同冰冷的钢针,狠狠扎破了清晨的宁静,也瞬间刺穿了姜小勺紧绷的神经!
来了!真的来了!比锅底预测的九点十五还早!
他如同被电击般从椅子上弹起来,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他冲到临街的玻璃窗前,小心翼翼地掀起一角油腻的窗帘。
只见一辆蓝白相间、车顶闪着红蓝警示灯的行政执法车,和一辆印着卫生监督标志的白色面包车,一前一后,如同两头冷酷的钢铁巨兽,稳稳地停在了“时味居”狭窄的门前!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车门“哗啦”一声拉开。
首先下来的,是三个穿着深蓝色城管制服的男人。为首一个身材高大,国字脸,表情严肃,眼神锐利如鹰,肩章显示是个队长。他一下车,目光就如探照灯般扫向“时味居”破旧的门头和那扇布满油污的玻璃门。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些的队员,一个拿着记录板,一个拿着相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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