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呕…”
“呃啊…”
几个离得近的太监和侍卫,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和恶臭一冲,当场弯腰呕吐起来!脸色惨绿,如同中了剧毒!
“妖…妖法!护驾!护驾!”童贯吓得魂飞魄散,尖利的嗓音都破了音,连滚带爬地躲到仙师身后,肥胖的身体抖得像筛糠!什么神器!什么祥瑞!这分明是催命的恶鬼!
那首席仙师也是面无人色,山羊胡抖个不停,手里的拂尘都拿不稳了。他之前那套“血煞引动”的鬼话此刻显得无比可笑!这根本不是神器!这他妈是…**招邪的瘟神**!
苏东坡站在角落,脸色同样煞白,胃里翻江倒海,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,没吐出来。他看着那堆瞬间腐败的荔枝,再联想到刚才那股灵魂深处的悸动寒意,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念头无比清晰:催债!是姜小勺那个“债主”的催债!隔着时空!而且…力度加大了!这破箱子…不!是姜小勺欠的债…捅破天了!
“苏…苏子瞻!”童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惊恐地指着那堆腐败荔枝和依旧蒙着黑布、安静得可怕的泡面箱,“这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你不是说心诚则灵吗?!这…这灵在哪?!灵在催命吗?!”
苏东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文人急智在生死关头再次爆发。他深吸一口气(差点被恶臭熏晕),强作镇定,用一种悲天悯人、带着洞察天机的语气道:“枢相息怒!此非神器之过!更非心诚不诚!此乃…**天机示警!**”
“天机示警?”童贯一愣。
“正是!”苏东坡指着腐败的荔枝,痛心疾首,“神器通灵,感知天地!枢相方才以荔枝供奉,本是美意!然…神器感应到…**此批荔枝,沾染了不祥因果!蕴藏大凶之兆!** 故而不惜损耗神力,强行将其生机湮灭,以绝后患!这是在…**救枢相!救我等啊!**” 他把催债硬生生掰成了“神器预警除凶”!
童贯和仙师面面相觑,将信将疑。看着那堆腐败的荔枝,确实像被“净化”过的不祥之物…难道…真是这样?
“那…那该如何是好?”童贯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当务之急!”苏东坡斩钉截铁,“立刻撤换所有荔枝!此物不祥,绝不可再供奉!神器损耗神力为我等示警,需以更精纯、更温和之物滋养恢复!依学生浅见…当以…**清晨承露之清茶,辅以…**” 他绞尽脑汁想着什么玩意儿安全无害又显得高大上,目光扫过供桌,突然瞥到那三支燃烧的龙涎香旁…**一小盒仙师用来画符的、劣质的朱砂粉**?!
一个极其荒诞、但或许能转移注意力的念头瞬间成型!
“…辅以…**丹砂玉屑!**”苏东坡猛地提高了声音,指着那盒朱砂粉(强行命名为丹砂玉屑),“丹砂乃天地至阳至纯之物!玉屑蕴山川之灵!以此二者,混合清茶,每日供奉三盏!必能助神器固本培元,恢复神力!” 他赌的就是童贯和仙师对“丹砂”、“玉屑”这些道家术语的盲目迷信!反正朱砂粉吃不死人!
果然!
“丹砂玉屑?!”童贯和仙师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!尤其是那仙师,如同醍醐灌顶,猛地一拍大腿:“高!苏学士实在是高!丹砂纯阳!玉屑蕴灵!正合神器滋养之道!远胜那凡俗荔枝!枢相!此乃上上之策啊!”
童贯大喜过望,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:“快!快按苏学士说的办!撤掉所有荔枝!换上最好的茶!还有…仙师!你的丹砂玉屑…呃…可够用?”他看向仙师。
仙师肉痛地看了一眼自己那盒上等朱砂(现在升级成玉屑了),一咬牙:“为了神器!为了大宋!贫道…倾囊相授!” 心里盘算着回头得找童贯报销十倍价钱。
很快,散发着腐败恶臭的荔枝被清理一空(侍卫们干呕着抬走)。供桌上换上了精致的青瓷茶具,里面泡着雨前龙井(冒充承露清茶)。那盒“丹砂玉屑”(朱砂粉)被小心翼翼地摆在一旁。
苏东坡看着这画风突变的“科学炼丹”现场,嘴角抽搐。供泡面箱喝掺了朱砂粉的茶水?这画面太美不敢看…但至少,暂时把荔枝这个“核弹”摘出去了!至于喝了这玩意儿箱子会不会变得更抽风…管他呢!死道友不死贫道!
……
现代,市局地下深层,特殊医疗监护区。
维生舱已被紧急修复,浑浊的营养液被替换成新的淡蓝色液体。姜小勺静静地悬浮其中,双眼紧闭,脸色苍白如纸,胸口覆盖着新的生物凝胶,生命体征在精密仪器的维持下勉强平稳,但脑波活动图依旧是一片压抑的、近乎直线的低平波形,显示他处于深度的、近乎脑死亡的强制休眠状态。脚环的指示灯维持着柔和的绿光,但内部记录的超频数据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林薇站在观察窗外,脸色凝重地看着里面毫无生气的姜小勺,手中拿着一份新的报告。报告上是华清宫坐标的实时监控数据,刚才那次剧烈尖峰后,能量读数恢复了平稳,但一种极其微弱、却持续存在的“活性”信号,如同背景噪音般萦绕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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