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云一家穿过几条热闹的街巷,最终在一座青瓦朱檐的宅院前驻足。
这座三进宅院张灯结彩,门前挂着崭新的红灯笼,处处洋溢着年节的喜庆。
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站在大门前张望。
当他看清来人时,浑浊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。
老人颤巍巍地向前迈了几步,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的惊喜
"这...这不是大爷吗?"
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,"老奴没看花眼吧?真的是您回来了?"
徐应渊温和一笑:"福伯,是我回来了。"
福伯激动得双手直搓,目光转向徐云时更是喜出望外:"哎呀呀,小少爷都长这么高了!
这眉眼,跟大爷年少时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!"
这位在徐家伺候了大半辈子的老管事,徐云小时候每次来祖宅都会见到。
在徐云的记忆里,福伯是一个慈祥的老伯伯。
"福爷爷好!"
徐云行礼问好。
"哎哟哟,小少爷真懂事!"
福伯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连忙侧身让路,"快请进,快请进!
老爷要是知道大少爷一家回来了,准要高兴坏了!
今儿个可真是双喜临门啊!"
余云芬含笑道:"几年不见,福伯倒是越发硬朗了。"
福伯一边引路一边笑道:"托老爷的福,老奴这把老骨头还能再伺候徐家几年。
大奶奶您不知道,老爷这些年可没少念叨您..."
老人的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欢喜,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几分。
穿过垂花门时,他还特意回头看了看徐云。
……
书房内。
徐明老爷子年近古稀,却依旧精神抖擞,端坐在雕花太师椅上,手中把玩着一串玉珠。
身旁侍立的是四子徐文,眉宇间依稀可见与老爷子的相似之处。
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正踮着脚尖去够书案上的笔架。
那灵动的眉眼活脱脱就是缩小版的徐文。
"爹,三哥来信说,大哥今年要回来过年。"
徐文压低声音道。
徐明手中的玉珠突然停住,浑浊的双眼泛起光彩:"渊儿...算来已有五个年头没回家了吧?"
"大哥这些年一直在外为家族奔波..."
"为父岂会不知?"
老爷子长叹一声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太师椅的扶手。
"灵根天定,强求不得。
可这血脉亲情,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。"
他抬眼望向窗外的飞雪,"当年你祖父贵为家族长老,为父虽无灵根,他何曾有过半分轻视?
你三叔身具灵根,他更是倾尽资源栽培..."
说到此处,徐明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。
徐文垂手而立,神色恭敬。
老爷子的目光落在小孙女身上,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:"咱们六房这一脉,修仙者终究是少了些。
汐儿天资聪颖,今年正好到了测灵根的年纪,趁你大哥回来..."
徐文闻言笑道:"说来也奇,玉兰怀汐儿时元气大伤。
谁知十月怀胎后不仅痊愈,还一举突破先天之境。
孩儿总觉得,汐儿定是身具灵根!"
"若真如此,咱们六房又要添一位仙子了,哈哈哈..."
爽朗的笑声未落,书房的门"吱呀"一声被推开。
徐应渊携妻儿迈步而入,带进一阵清新的寒气。
"爹!"
"大哥!大嫂!"
"爷爷!"
徐明猛地站起身,太师椅发出"嘎吱"一声响。
老人家的目光在长子身上来回打量,声音有些发颤:"渊儿!回来就好!回来就好啊!"
徐应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,一撩衣摆郑重跪地:"儿子不孝,这些年让父亲挂念了。"
余云芬拉着徐云一同行礼。
"快起来!快起来!"徐明一把扶起长子,宽大的手掌紧紧攥着儿子的手腕,又转头看向徐云,喜道:"乖孙儿!我徐家后继有人啊!"
躲在徐文身后的徐汐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脑袋,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大伯。
徐云冲她做了个鬼脸,小姑娘"呀"了一声,立刻把脸埋在了父亲衣袍里。
徐应渊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锦盒。
"这是儿子特意为父亲寻来的百年灵芝,对养气安神..."
徐明随手将锦盒放在一旁的案几上,笑道:"这些身外之物算不得什么,你能回来,为父就心满意足了..."
………
"孩儿这次特意带了测灵尺回来,正好给汐儿测测灵根。"
徐应渊顿了顿,有些遗憾道:"可惜宣儿才四岁,还得再等两年。"
说着,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通体莹白的玉尺。
这测灵尺看似寻常,却是每个修仙家族必备之物。
徐汐按照徐应渊的指示,小心翼翼地将小手贴在测灵尺上。
只见尺身微微一亮,随即浮现出蓝、青、褐三色灵光,在玉尺上交相辉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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