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如同催命符，越来越近。陈小胖带着哭腔的阻拦声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“周老师，处长，霄哥他…他真的在进行最关键的数据收敛！现在进去会前功尽弃的啊！”
“收敛什么？我们就看一眼！看看设备运行情况！李同学不是说有好几台新型计算单元吗？”一个陌生的、带着点官腔的男声响起，估计是教务处的某位领导。
“对啊！让领导们看看我们项目的硬件基础！”周老太的声音格外兴奋。
李云霄头皮发炸，双手在键盘上快得几乎出现残影。
“胖子！叛军数据全部隐藏！打开我昨天编的那个‘混沌数学可视化平台’！对！就是那个只会喷彩色泡泡和随机曲线的玩意儿！把屏幕分辨率调低！弄得模糊点！显得高深！”
“吸溜！平台已启动！泡泡生成中…曲线开始随机扭动…分辨率已降至480P！保证谁也看不清！”
“再生成几个假的监控窗口！标上‘能量流模拟’、‘奇异点追踪’、‘熵值超限预警’！对！红红绿绿的，怎么吓人怎么来！”
“搞定！大佬！预警窗口开始闪烁了！需要滴滴叫吗？”
“叫！声音调小点！显得情况紧急但又可控！”
顿时，实验室里充满了低低的、规律的电子提示音，配合屏幕上闪烁的红色预警框和胡乱扭动的曲线、漂浮的彩色泡泡，看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——像某种即将失控又勉强被压制住的复杂系统。
做完这一切，李云霄深吸一口气，抓过旁边一件沾着朱砂和机油的工作服套上，又用手胡乱抓了抓头发，弄出一副不修边幅、沉迷研究的疯狂科学家模样。
就在这时，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。
周老太一马当先，身后跟着一个腆着啤酒肚、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（教务处副处长），以及一个拿着笔记本不断记录的青年助理。
“李同学！我们来看…”周老太话没说完，就被实验室里的景象吸引了。
低沉的嗡鸣声（主机），闪烁的屏幕，诡异的提示音，空气中淡淡的焦糊味和药味混合…还有李云霄那副“刚从实验室里爬出来”的尊容。
副处长显然被这阵仗唬住了，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，推了推眼镜：“这…这就是…”
“这就是我们的混沌计算研究平台！”李云霄抢过话头，声音沙哑却充满激情（假装），“各位领导请看！目前系统正在全力解析一个高度复杂的非线性数据包，逼近临界值！”
他指着屏幕上那个闪烁的红框：“看！熵值预警！这意味着系统正在触及混沌边缘！但我们成功建立了动态平衡！”他又指着那些泡泡和曲线，“这些可视化呈现，代表着数据流内部形成的短暂有序结构，我们称之为‘混沌之花’！”
周老太听得两眼放光，激动地拍手：“妙！太妙了！混沌之花！这个名字起得好！充满了数学的诗意！”
副处长似懂非懂，但看着周老太都这么激动，也只能跟着点头：“啊…好，好，很有冲击力…就是这设备…看起来有点…复古？”他狐疑地看着那三台嗡嗡作响、机箱盖都没盖严实、露出里面乱七八糟线缆和符箓痕迹的老旧主机。
李云霄心里一紧，面上却无比自然：“处长好眼力！这正是项目的创新之处！我们采用了独特的‘生物亲和性散热结构与分布式协同计算架构’！外表看似复古，实则内蕴玄机！是为了更好地契合混沌理论中的‘返璞归真’思想！”
他一边胡说八道，一边悄悄踢了踢“混沌二号”的机箱。
被他一踢，机箱上刻画的某个符箓节点灵力流转微微一顿，风扇转速猛地一降！
嗡鸣声陡然降低，但散热效率随之下降，主机温度瞬间飙升！
屏幕上，一个原本绿色的监控条瞬间变黄，然后猛地变红！刺耳的警报声陡然加大！（王富贵意念紧急操控）
“不好！三号计算节点过热！稳定性下降！”李云霄“大惊失色”，一个箭步冲过去，看似手忙脚乱地检查主机，实则指尖微不可查地拂过符箓节点，注入一丝灵力将其稳定，同时暗中对王富贵下令，“胖子！降低警报！假装我修好了！”
风扇转速恢复，警报声减弱，监控条缓缓变回绿色。
李云霄抹了把“汗”，长舒一口气：“好险！混沌计算就是这样，充满了不确定性！幸好我们的架构具备高度容错性和自愈能力！”
这一番“险情”与“化解”，彻底把副处长镇住了。他哪里见过这场面，只觉得高深莫测，危机四伏，同时又充满了一种不明觉厉的科技感（？）。
“了不起！真是了不起！”副处长连连赞叹，“周教授，李同学，你们这个项目，虽然设备看起来…呃…别具一格，但这成果…这氛围…很有搞头！学校一定会大力支持！”
周老太更是得意非凡，与有荣焉。
又应付了几句，副处长实在受不了这屋里奇怪的味道和紧张的氛围，带着助理匆匆离开了，留下话让李云霄尽快提交一份详细的阶段报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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