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约翰则成了“韭菜盒子南极能量补给计划”的总指挥。他需要建立一套复杂的物流体系，将全球寄来的、风味各异的隔夜韭菜盒子，在保证其“情绪能量”不流失的前提下，跨越万里，送到未来的南极监测站。他设计了一种多层保温、内嵌“韭菜链”桃木符牌槽的特制运输箱，并开始面试拥有“极地味觉”的押运员（主要要求：能分辨不同韭菜盒子风味在零下三十度的细微变化）。
阿强在“韭菜链”的基础上，疯狂迭代“战吼-波动-韭菜盒子”三位一体的数据记录与“玄学”可视化系统。他试图将陈大彪的掌法节奏、战吼分贝、钢架震动频率、以及对应“吃下”的韭菜盒子风味参数，全部编码进一段自动生成的《定军山》京剧唱腔里，声称这是“人类情绪与自然频率的量子纠缠艺术表达”。
整个武馆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、荒诞的、随时可能散架的机器。
而风暴的中心，陆川，却陷入了更深层的焦虑。
表面上看，他用一个更荒诞的方案，暂时捆住了两亿美元盈利的猛兽，将其转化为一场全球围观的行为艺术。但本质上，他只是把炸弹的引线延长了！一旦陈大彪的“战吼监测”在亿万观众面前穿帮，或者GMROE发现数据毫无价值，等待他的将是比FDA更恐怖的、来自华尔街秃鹫的精准撕咬！一千八百万违约金只是开胃菜！WSCEDF绝对有后手！
更让他不安的是脑海中那丝算力流。在签订补充协议后，算力裂隙的扩大速度明显放缓了，甚至出现了一丝凝滞。似乎系统本能地抗拒着这种与“盈利预期”深度绑定的状态，哪怕它被包装成了行为艺术。
“陆先生，您还好吗？” 老约翰端着一碗王姨秘制的“安神韭菜盒子汤”（用熬煮过韭菜盒子的汤水制成），担忧地看着站在二楼窗边、眉头紧锁的陆川。
陆川没有回头，目光穿透楼下喧嚣的人群，落在后院角落里。老张头依旧在慢悠悠地清理着。这一次，他清理的对象，是阿强测试“玄学数据可视化系统”时产生的大量废弃电路板和桃木符牌碎屑。他那柄拖把，在电子垃圾和木屑中划过，留下干净的水痕，仿佛在无声地净化着什么。
“约翰，” 陆川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，“你说…我们这艘用韭菜盒子、企鹅粪和洪兴战吼造的破船…真能开进南极的冰海里…还不沉吗？”
老约翰捧着汤碗，看着楼下热火朝天的景象，再看看角落里如同定海神针般的老张头，喃喃道：“不知道啊，陆先生…但我觉得…有张大爷在…有陈师傅的拳头…有耿大爷的手艺…还有…还有楼下那些大妈们的韭菜盒子…总比…总比被华尔街那群秃鹫生吞活剥了强吧？”
陆川沉默片刻，接过那碗散发着奇异芬芳的“安神汤”，仰头灌了下去。温热的、带着浓郁韭菜味的液体滑入喉咙，带来一种奇异的、接地气的踏实感。
他抹了抹嘴，眼中那疲惫的绿光重新凝聚，多了一丝背水一战的狠厉。
“通知所有人！”
“南极特训营…强度加倍！”
“陈师傅！明天开始加练‘战吼数据加密’！用《洪兴家训》的节奏吼出二进制！”
“阿强！你的可视化系统！我要看到陈师傅一掌拍下去，钢架上掉下来的不是锈渣，而是实时生成的K线图烟花！”
“苏珊！在暗网给我盯死WSCEDF和GMROE！特别是他们派去南极‘技术支援’的人！我怀疑…金橡树那些没凉透的‘丧尸病毒’…会借尸还魂！”
他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在冷库门口冻得直跺脚、却还在努力对着钢架比划“直捣黄龙”起手式的陈大彪，大声吼道：
“陈师傅！”
“气沉丹田！劲透劳宫！”
“这一次！”
“咱们用洪兴的战吼…”
“去给华尔街的秃鹫们…”
“做一场…史无前例的…”
**“反向金融开颅手术！”**
陈大彪在寒风中打了个激灵，茫然地抬头看向二楼，本能地挺直腰板，运足中气，发出一声响彻唐人街的洪亮战吼：
“吼——！！！”
吼声穿透冷库的寒气，震得武馆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，也震得楼下喧嚣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一秒。
角落里，老张头停下拖地的动作，抬头看向二楼窗边那个顶着无形绿光、如同赌徒般嘶吼的年轻身影，又低头看了看拖把下混杂着电子垃圾、桃木屑和淡淡企鹅粪味的污迹。
他那干瘪的嘴角，极其极其微弱地，向上牵动了一下。
仿佛看到了什么…
有趣又糟心的…
新垃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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