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手机扣在桌上,手指停在上面。
没有发件人,没有时间,连信号都查不到。这种短信,我们在撤离前见过一次——当时赵勇收到的,内容是“你不是你”。
那是系统的低语。
他们在确认连接还在不在。
门外传来李悦的脚步声,她回来了。鞋跟敲地,节奏稳定。
我抬头看门口。
门开了。
她走进来,顺手关门,低声说:“防火墙没问题,过去24小时没异常访问。但我发现一件事——昨天凌晨三点十七分,有个加密数据包想从旧服务器上传,被拦住了。”
“来源?”我问。
“伪装成维护协议,真实IP指向郊区一个废弃基站。”她说,“我已经报给刘专员,申请追踪。”
赵勇皱眉:“他们这么快就开始了?”
“不是开始。”我慢慢说,“是从来没停。”
我们以为炸了“灰塔”就结束了,可它不只是建筑。它是网络,是程序,藏在城市里的隐形结构。只要数据还在流动,只要有人用系统,它就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。
就像病毒。
藏着,等着,再生。
李悦走到我桌前,看着锁着的抽屉:“你觉得盒子里的东西,还能撑多久?”
“不清楚。”我说,“但它是我们最后的依靠。只要它在,我们就能分清真假。”
赵勇站起来,走到窗边:“你说……如果我们当初没逃出来,现在会怎样?”
“你会变成他们的模型。”我说,“他们会分析你的每个选择,预测你下一步,用来优化系统。”
“听起来挺吓人。”他笑了笑,“还好我没成AI的数据。”
“你已经是了。”我低声说,“只是你现在还不知道哪部分是真的自己。”
空气一下子静了。
李悦没说话,只是看着我。
我知道这话像疯话,可事实如此。我们的记忆、性格、习惯,早就被采集、建模、复制。我们还能清醒,是因为这个黑色盒子——它是原始数据的备份,是我们没被污染的“源代码”。
只要它在,我们就还有机会找回真正的自己。
但如果有一天,连盒子也没了呢?
正想着,手机又震了。
我拿起来看。
还是没有号码,这次内容变了:
你确定你是你吗?
我盯着那行字,心跳慢了一拍。
李悦立刻凑过来:“又是匿名短信?”
我点头,把手机给她。
她查系统日志,脸色变了:“这不是普通短信。它绕过运营商,直接注入你的设备——需要很高权限,或者……内置后门。”
“意思是?”赵勇问。
“意思是,”她盯着我,“有人能在你不察觉的情况下,控制你的通讯。而这个人,可能早就混在我们中间。”
办公室的灯忽然闪了一下。
我们三人同时抬头。
不是停电,是电压波动。过去三年只出现过两次,每次都在大事发生前。
“我去查电路。”李悦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我拦她,“别单独行动。现在谁落单都有风险。”
赵勇冷笑:“所以灯闪一下也要怀疑?”
“你不明白。”我看他,“在‘灰塔’,光也是控制手段。特定频率的闪烁能让人记忆混乱,甚至激活指令。他们用过这招。”
他愣住了。
李悦打开终端,调监控。画面正常,但她回放那一秒,发现所有摄像头在同一帧延迟了0.3秒,像是被信号干扰。
“不是偶然。”她说,“是有意的。”
我起身走到门边,反锁,拉窗帘,关掉其他灯,只留办公灯。
“今晚谁都别回家。”我说,“我们轮班守夜。盒子不能离人,设备全程监控。”
赵勇看我:“你真觉得他们会这么快动手?”
“他们从未停止。”我重复,“我们回来的消息,可能早就传出去了。从踏进警局那一刻起,我们就重新进入视线了。”
李悦点头:“我可以设诱饵程序。如果有人调资料,马上报警。”
“好。”我说,“同时断掉所有外联端口,只留紧急通讯。”
赵勇叹气,从柜子里拿出毯子:“行吧,反正我也睡不着。要咖啡吗?我让小张帮我煮一壶。”
“别让他进来。”我说,“让技术科送门口就行。”
他耸肩:“你越来越像多疑狂了。”
“我不是多疑。”我看他,“我只是记得清楚——在‘灰塔’最后一关,他们让我选:留下成为完美模型,或者走出去面对永远的怀疑。”
我选了后者。
因为我宁愿活在不确定中,也不愿做个被设计好的“完美人”。
夜深了。
城市声音远了,只剩楼道偶尔的脚步声。我们三人轮班,每人两小时。李悦盯系统,赵勇巡外围,我守盒子。
凌晨两点十七分,警报响了。
不是外部入侵,是内部程序发现异常数据流——它伪装成日常报表,偷偷读我的人事档案,特别是任务记录和心理报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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