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马拉雅山脉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，褚修远拉紧了防护服的领口。脚下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，仿佛整个山脉都被某种未知能量浸染过。
“还有三公里。”陈启明的声音在通讯器里显得有些虚弱，但他的手指却异常稳定地指向远处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山峰，“遗迹就在那座山的山腹里。”
褚修远注意到陈启明的太阳穴在微微跳动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。这个细节让他本能地提高了警惕，但奇怪的是，内心的戒备感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强烈。若是几个月前，他绝不会信任这样一个来历不明且状态异常的人带路。
“新纪元的巡逻频率增加了。”夏侯薇从一块岩石后闪身而出，雪地作战服让她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，“每十五分钟就有一队经过，比我们预计的要密集。”
宇文杰蹲在地上，手中的探测器发出细微的嘀嗒声：“不只是巡逻队，整个区域都被一种特殊的能量场覆盖了。任何未经授权的能量波动都会被立即检测到。”
“所以我们不能使用任何守夜人能量。”澹台月检查着医疗包里的镇静剂，“陈启明，你确定能找到不触发警报的入口？”
陈启明没有立即回答。他的眼神有些涣散，右手无意识地按着太阳穴：“它...在指引我。那个存在留下的印记，和遗迹产生了共鸣。”
褚修远敏锐地捕捉到陈启明话语中的异常：“它？你是说古老存在？”
“不完全是。”陈启明的表情变得痛苦，“是它的一部分...就像...就像它在通过我的眼睛观察这里。”
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。寒风吹过山谷，带起一阵细碎的雪粒，打在防护服上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褚修远深吸一口气，冰冷的空气让他头脑格外清醒：“继续前进。陈启明，一旦感觉失控，立即告诉我们。”
这个决定下得很快，快得让他自己都有些意外。信任一个可能被敌人控制的向导，这在他过去的生存法则里是不可想象的。但现在，他学会了在风险中寻找机会。
他们沿着一条几乎被积雪掩埋的小径前进。陈启明走在最前面，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。有两次，他突然停下脚步，示意众人绕道。而就在他们改变路线后不久，原定路线上就出现了新纪元的巡逻队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在避开第二支巡逻队后，夏侯薇忍不住问道。
陈启明指着自己的太阳穴：“这里...会痛。越靠近陷阱，痛得越厉害。”
褚修远仔细观察着陈启明的状态。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像个提线木偶，每一步都受制于脑中的那个存在。但奇怪的是，褚修远并没有感到恐惧或排斥，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共鸣感——就好像他体内的守夜人能量也在回应着什么。
“到了。”陈启明突然在一面看似普通的冰壁前停下。
眼前的冰壁与其他地方毫无二致，厚厚的冰层下是黑色的岩石。宇文杰的探测器也没有任何反应。
“你确定是这里？”宇文杰疑惑地敲了敲冰壁，传来的回响坚实而沉闷。
陈启明没有回答，而是将手掌贴在冰面上。下一秒，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——他太阳穴处的皮肤突然变得透明，一个细小的、眼睛状的印记在皮下清晰可见，散发着微弱的珍珠色光芒。
冰壁开始变化。原本坚实的表面泛起涟漪，就像水面被投入石子。冰层逐渐变得透明，露出后面一个幽深的通道。
“快进去。”陈启明的声音变得急促，“它只能维持三十秒。”
褚修远第一个跨入通道，珍珠色能量在掌心凝聚成光球，照亮了前方的道路。通道内的空气出奇地温暖，与外面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。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守夜人符文，在能量光球的照耀下微微发亮。
就在最后一个人进入后，冰壁恢复了原状。
“我们进来了。”宇文杰难以置信地看着探测器，“没有任何能量波动，就像我们凭空消失了一样。”
通道深处传来微弱的光芒，伴随着一种低沉的嗡鸣声，仿佛整个山体都在呼吸。
陈启明靠在墙壁上，大口喘着气：“它...它很兴奋。这个地方对它有特殊意义。”
褚修远注意到墙壁上的符文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。那些古老的符号仿佛活了过来，缓慢地重组、排列，最终形成了一幅地图——不是地理意义上的地图，而是一种能量流动的示意图。
“这是...”褚修远伸出手，轻轻触摸着发光的符文。
一瞬间，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。他看到了守夜人文明的辉煌时代，看到了他们与一个无法形容的庞大存在达成的协议，看到了为了维持多元宇宙平衡而付出的代价...
“契约。”褚修远喃喃自语，终于明白了那些记忆碎片想要告诉他的事情，“守夜人文明与古老存在之间有一个契约。”
陈启明突然痛苦地抱住头：“不...不是契约...是囚笼！我们都被困在了里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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