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。”他诚实地说，“但我觉得，它可能变成了别的东西。”
外面的枪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。新纪元的人开始进攻了。
夏侯薇已经还击，精准的点射迫使对方寻找掩体。“他们不想强攻，在拖延时间！”
宇文杰脸色发白：“他们在布置大型能量收集装置！想趁监视之眼碎片重组时一网打尽！”
褚修远扶着墙走向控制台。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，但他的思维异常清晰。
“启动逃生通道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但不容置疑，“然后，我们给他们一个惊喜。”
夏侯薇回头看了他一眼，眼神中有询问，但更多的是信任。
这就是他一路走来的改变。从独自一人的便利店店员，到被信任的团队核心。
“什么计划？”她问，同时一枪击中了某个试图靠近的敌人。
褚修远指向控制台上的一个图标：“前哨站的自毁程序。但我们不真的引爆它，只是制造能量过载的假象。”
宇文杰立刻明白了：“吸引新纪元的人集中到能量源附近，然后我们从逃生通道离开？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褚修远的嘴角微微上扬，“我们要让他们以为，监视之眼的核心碎片就在这里。”
他开始操作控制台，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移动。即使能量枯竭，他对守夜人系统的熟悉程度却丝毫未减。
“修远，你的状态...”澹台月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。
“没关系。”他头也不抬，“这个不需要能量，只需要知道正确的指令。”
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密集。新纪元的人显然已经等不及了。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褚修远问。
宇文杰点头：“逃生通道已经开启，自毁程序模拟启动倒计时三十秒。”
夏侯薇退回室内，快速更换弹匣：“他们上当了，正在向主入口集中。”
褚修远按下最后一个键。“走吧。”
他们进入逃生通道，厚重的防爆门在身后关闭。几乎在同一时间，外面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——不是真正的自毁，而是前哨站能源核心的过载释放。
“足够拖住他们一段时间了。”宇文杰看着手中的探测器，“新纪元的人确实在疯狂收集那些能量碎片。”
通道很长，黑暗而潮湿。澹台月扶着褚修远，能感觉到他的虚弱。
“那种转化，”她低声问，“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褚修远沉默了一会儿，在黑暗中仔细感受自己的身体。
“像是...种子。”他终于找到合适的比喻，“能量没有恢复，但它变成了某种更基础的东西。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机。”
通道前方出现了亮光。出口到了。
夏侯薇率先探出头观察，然后打了个安全的手势。
他们走出通道，发现自己位于一个隐蔽的山谷中。远处，前哨站的方向依然能听到零星的爆炸声。
宇文杰检查着探测器，忽然脸色一变：“不对...”
“怎么了？”夏侯薇立刻举枪警戒。
“监视之眼的碎片...它们在主动向新纪元的人靠拢。”
褚修远靠在一块岩石上，感受着西伯利亚刺骨的寒风。他的能量依然枯竭，但那种新生的感觉越来越清晰。
“不是靠拢，”他轻声说，“是寄生。”
所有人都看向他。
“监视之眼在利用新纪元的人重组自己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个字都重重砸在众人心上，“我们刚刚见证的不是它的死亡，而是它的进化。”
山谷的风卷起积雪，远处的天空中，新的时空裂缝正在形成。
监视之眼的威胁远未结束，而他的能量恢复之路，似乎也要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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