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伯利亚的寒风卷着冰晶，抽打在破损的防护服上。褚修远把左手缩进袖口，骨折处传来的刺痛让他保持着清醒。他们离开贝加尔湖已经三天，按照从崩塌设施中获取的坐标，守夜人遗迹应该就在这片冰川环绕的山谷中。
“能量读数异常。”宇文杰调整着手中的探测器，屏幕上的波纹剧烈跳动，“整个山谷都被某种力场覆盖，我们的设备受到严重干扰。”
夏侯薇蹲下身，指尖划过雪地下的黑色岩石。那些岩石表面刻着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守夜人符文，与之前在贝加尔湖底见过的如出一辙。
“陈启明比我们快了一步。”她站起身，目光扫过四周，“这里至少有五组不同的脚印，最新的一组不超过六小时。”
褚修远从内袋取出那个暗淡的紫色晶体。自从湖底设施崩塌后，这块复仇之种残留就再没有发出过光芒，但现在，它表面竟隐约泛起微弱的紫色光晕。
“它在...发热。”他低声说道，将晶体握在掌心。那种熟悉的共鸣感再次出现，虽然微弱得像风中残烛，却真实存在。
澹台月检查了他的状态：“你的体温正常，脉搏稍快。这种共鸣会不会对你的血脉产生影响？”
褚修远摇头。自从失去大部分守夜人血脉后，他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格外敏感。这种共鸣不再像以前那样强烈地冲击他的能量系统，而是更像一种细微的指引，如同黑暗中遥远的灯塔。
“它在指引方向。”他闭上眼睛，感受着晶体传来的微弱脉冲，“不是直线前进，而是...迂回。”
团队跟随他的指引，沿着冰川边缘行进。紫色的晶体时明时暗，仿佛在呼吸。每当他们偏离正确的路径，光芒就会变得极其微弱；而当他们靠近某些看似普通的岩壁时，晶体就会明显发烫。
高远突然举起手，做了个停止的手势。他指向左侧的冰壁，那里有几道新鲜的划痕。
“新型追踪部队。”他压低声音，“陈启明的精锐，装备了自适应隐形装置。这些划痕是他们的能量武器留下的。”
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，四周的空气中泛起涟漪。六个模糊的身影从隐形状态中显现，他们的装甲表面流动着暗红色的光泽，与复仇之种的颜色惊人相似。
“别动。”为首的身影发出机械合成的声音，“陈启明大人希望你们亲眼见证新时代的开启。”
夏侯薇的指尖已经按在了能量步枪的扳机上，但褚修远用眼神制止了她。他注意到这些追踪部队的装甲接缝处，隐约可见紫色的能量纹路——那是被改良的复仇之种技术。
“他们在监视我们，但不打算立即动手。”他低声对队友说道，“陈启明想让我们看到什么。”
追踪部队形成一个半包围圈，逼迫他们继续向前。褚修远手中的晶体突然剧烈发烫，紫色的光芒虽然微弱，却稳定地指向前方一处看似普通的冰壁。
就在他们靠近冰壁时，异变突生。
冰壁表面突然浮现出复杂的守夜人符文，与褚修远手中的晶体产生强烈共鸣。紫色的光芒从晶体中涌出，如同活物般在冰壁上游走，勾勒出一个隐藏的门户轮廓。
追踪部队显然没预料到这一幕。为首的那个身影立即举起武器：“阻止他们！”
但已经太迟了。冰壁上的门户完全显现，那是一个旋转的能量旋涡，内部传来古老而强大的能量波动。
“进去！”褚修远喊道，率先冲向旋涡。
团队在追踪部队开火的前一刻全部冲入门户。能量旋涡在他们身后闭合，将敌人的攻击完全隔绝。
门户后的空间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。
这里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古老遗迹，而是一个巨大的环形大厅。大厅的墙壁是半透明的晶体材质，透过墙壁可以看到无数个不同的世界——有的星球表面覆盖着奇异的紫色植被，有的天空悬挂着三个太阳，还有的整个城市都由光芒构成。
“维度枢纽...”宇文杰的声音带着敬畏，“这里连接着无数个平行世界。”
大厅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控制台，周围环绕着数十个全息投影界面。而站在控制台前的，正是陈启明。
他转过身，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：“欢迎来到一切的起点，褚修远。”
陈启明的变化令人震惊。他的眼睛一只保持着人类的棕色，另一只却变成了纯粹的紫色，与复仇之种的颜色完全相同。他的右手也发生了异变，手指变成了晶莹的紫色晶体，正轻轻在控制台上滑动。
“你对自己做了什么？”澹台月难以置信地问道。
“进化。”陈启明抬起晶体化的右手，“将守夜人血脉与复仇之种完美融合。这才是我们文明本该走上的道路。”
控制台周围的全息投影显示着令人不安的数据。多个维度的能量正在被强行抽取，通过枢纽汇聚到某个未知的坐标。而那些维度的稳定性指数正在急剧下降。
“你在摧毁那些世界。”褚修远握紧手中的晶体，它能感受到整个枢纽的痛苦震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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