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,不再是范围性的混乱爆炸,而是精准的、“手术刀”式的反击!
那混沌信息束,本身并无多大威力,但其内部蕴含的、经过精心编排的混乱频率,恰好与那关键节点处“秩序”的固有波动,形成了某种毁灭性的干涉!
“啵——!”
一声轻微得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,在存在层面荡漾开来。
那条被针对的苍白触须,从与主体连接的根部开始,其稳定的苍白光泽瞬间黯淡,结构变得模糊,表面甚至浮现出大片类似李火旺身上“妄疮”般的、失控的混乱斑块!它不再是优雅的手术刀,而像是一段被强行注入了疯狂代码的程序,开始无规律地抽搐、扭动,甚至反过来缠绕向旁边的其他触须!
苍白囊腔主体上,那布满意志漩涡的孔洞中,第一次传出了并非针对外界、而是源于自身内部的、带着痛苦与难以置信的尖锐嘶鸣!
它那完美的、有序的结构,被从内部“污染”了!被它视为垃圾的、混乱的“病灶”,反向侵蚀了它的“秩序”!
李火旺没有停下。他趁此机会,所有尚能控制的秩序伪足和混沌伪足,如同闻到腐肉味的鬣狗,蜂拥而上,并非攻击那依旧强大的主体,而是死死缠绕住那条失控的、正在被主体试图切断联系的触须!
吞噬!消化!
不再是之前被动地分析数据,而是主动地、贪婪地撕扯、吮吸着这条触须中蕴含的“有序”存在性!
这“有序”的食粮涌入体内,与李火旺那混乱的本质发生了剧烈的冲突。灰白疤痕在疯狂增殖,却又在下一秒被躁动的妄疮瓦解;墟胃因这高质量的“养料”而发出轰鸣,解析速度暴涨,但其表面也浮现出不稳定的苍白纹路;他的主意识在有序的冰冷与混乱的狂躁之间被反复撕扯,几乎要彻底分裂。
痛苦远超以往,但他能感觉到,某种东西正在这极致的痛苦与冲突中……蜕变。
那条被吞噬的触须最终彻底消散,其大部分有序结构被李火旺强行整合(或者说,污染性共存)进了自身。
他残破的形体上,一块最大的灰白疤痕剧烈蠕动,最终,形成了一个微缩的、不断开合的苍白孔洞,与那囊腔表面的孔洞有几分相似,但边缘布满了扭曲的、如同伤疤增生的肉芽,孔洞内部旋转的也不是纯净的苍白漩涡,而是浑浊的、夹杂着疯狂意念的灰白浊流。
这是一个“噬序之疮”。一个通过吞噬“秩序”、并以自身混乱本质将其异化后形成的、不稳定的新器官。
李火旺抬起(如果那残躯的动作能被称为抬起的话)这新生的“噬序之疮”,对准了那因部分秩序被污染和吞噬而陷入短暂混乱、气息明显萎靡了一截的苍白囊腔。
一种混合着饥饿、痛苦、疯狂以及一丝冰冷计算的意念,如同无形的触须,传递过去。
狩猎,开始了。
角色的易位,在这一刻彻底完成。清道夫,成为了猎物。而疯狂的垃圾,长出了噬序的獠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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