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护道堂的院子就飘着淡淡的水汽。灶房里传来 “咕嘟咕嘟” 的声响,王小财踮着脚站在灶台前,手里拿着木勺轻轻搅着锅里的鸡蛋 —— 他特意起了大早,要给十三哥煮 “平安蛋”,蛋壳上还提前用红绳缠了圈,按护生姐姐说的,这样能沾点阳气,保路上平安。
“小财,火别太大,鸡蛋煮老了不好吃。” 护生走进灶房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刚烙好的馕,“把鸡蛋捞出来晾晾,一会儿装在十三哥的干粮袋里,路上饿了能吃。”
王小财点点头,小心地把煮好的鸡蛋捞出来,放在干净的盘子里,眼睛时不时往堂屋的方向瞟 —— 那里已经传来了动静,十三和九叔、陈老栓应该开始整理物资了。
堂屋里,果然一片忙碌。九叔坐在石桌旁,面前摊着一叠叠符纸,正把新画的 “破血符” 和之前的清心符、镇魂符分开放:“破血符要单独装在红布包里,血煞比普通煞气烈,用的时候得先捏着符角晃三下,让阳纹先醒过来。” 他一边说,一边把符纸递给旁边的王富贵,“你帮着数一遍,每种符各二十张,别少了,路上补不了。”
王富贵接过符纸,小心翼翼地分类打包,嘴里还念叨着:“清心符二十、镇魂符二十、破血符二十…… 都齐了,俺用绳子捆好,放最上面,方便拿。”
陈老栓则蹲在院子角落,摆弄着水属性法器 —— 青铜镜擦得锃亮,背面的阳纹在晨光下泛着淡金光,旁边放着两个灌满阳井井水的陶罐,罐口用软木塞封得严实。他拿起铜镜,对着晨光晃了晃,镜面反射出的光落在墙上,竟能压下墙缝里一点残留的阴煞:“这镜之前对付火煞好用,血煞怕水,一会儿再往镜面上洒点阳井水,破煞力能再强三分。”
十三蹲在他旁边,手里拿着分劫碑碎片,正用红绳仔细缠在碎片边缘 —— 昨天陈老栓说碎片怕摔,缠上红绳不仅防碰,还能让阳力更集中。他摸了摸贴身的布兜,里面叠着两张符:一张是王小财昨天画的清心符,一张是护生准备的平安符,还有个温热的鸡蛋,是小财刚才偷偷塞给他的,说 “揣在怀里,像揣着暖炉”。
“碎片缠紧点,别路上松了。” 陈老栓把一罐阳井水递给他,“一会儿你把这水洒点在碎片上,让它提前吸点阳水,到了赤血谷遇到血煞,净化起来更快。”
十三接过水罐,小心地往碎片上洒了几滴 —— 井水刚碰到碎片,就被瞬间吸收,碎片的金光亮了亮,贴在掌心更暖了。他想起分劫碑之前显的 “需纯阳,破血煞”,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:“陈叔,到了谷里,俺的纯阳血要是不够用,您可得提醒俺,别硬撑。”
“放心,有俺和九叔在,不会让你一个人扛。” 陈老栓拍了拍他的肩,又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水罐,“这个你背着,路上渴了能喝,遇到小股血煞,泼出去也能应急,比普通水管用。”
九叔这时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牛皮袋,里面装着药品:“这里面有金疮药、止血粉,还有治风寒的草药,都是护道堂最好的,路上要是受伤或者着凉,赶紧用。王富贵,你把干粮再检查一遍,馕和肉干多装两袋,赤血谷附近没村子,得备够三天的量。”
王富贵赶紧放下手里的符纸,打开地上的干粮袋:“俺装了二十个馕,十斤肉干,还有两袋炒面,饿了用热水冲就能吃,够咱们五个吃四天的,富余点好。”
小白这时从后院跑过来,嘴里叼着个小布包,里面装着虎娃平时收集的 “煞气样本瓶”—— 是几个细口的小玻璃瓶,虎娃说要让十三带点血煞样本回来研究。它把布包放在十三脚边,“嗷” 了一声,尾巴尖的狐火晃了晃,像是在提醒 “别忘带”。
“这小白,比虎娃还上心。” 陈老栓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,“正好,带几个样本瓶,要是遇到弱一点的血煞,装一点回来,以后教孩子们认煞气也方便。”
太阳慢慢爬上山头,物资终于整理妥当:十三背着分劫碑碎片和水罐,贴身揣着符纸和鸡蛋;九叔背着牛皮袋和罗盘,手里拎着青铜镜;陈老栓扛着阳木柴和另一罐井水;王富贵挑着两大袋干粮和帐篷,虎娃原本想跟着一起挑,被王富贵按住了:“你还小,力气不够,跟着跑就行,俺来扛。”
院子里,护生已经把送行的东西准备好了:给每人手里塞了块热馕,还给十三额外装了袋糖,说 “路上嘴里没味了吃块糖,提提神”。王小财抱着十三的腿,仰着小脸,手里还攥着张刚画的 “半成品雷符”—— 画得歪歪扭扭,却看得出来很用心。
“哥哥,这雷符俺还没画好,等你回来,一定要教俺画正经的雷符,俺想画能炸血煞的那种。” 孩子的声音软软的,却带着坚定,“还有,你别受伤,要是疼了,就摸俺给你的清心符,像俺在你身边一样。”
十三蹲下来,轻轻抱了抱他,又摸了摸他手里的半成品雷符:“好,哥哥回来第一时间教你画雷符,保证教到你会为止。你在家要好好跟护生姐姐学认字,画符别着急,慢慢来,哥哥等着看你画更好的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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