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前的黄泉市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。夏树抱着昏迷的楚瑶,踉跄着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。他的靴底沾满了暗绿色的黏液,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作呕的黏腻声响。背后锁魂塔的方向,不时传来低沉的轰鸣,那是塔体在混沌之力消退后逐渐崩塌的声音。
楚瑶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,左臂伤口处的绷带已经被暗绿色液体浸透。更让夏树心惊的是她的眼睛——紧闭的眼睑下,瞳孔边缘那圈灰绿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。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,魂灯的光芒如同风中的残烛,随时可能熄灭。
转过两条街,前方出现一座灰瓦小院。院门虚掩着,门缝中透出微弱的灯光。夏树用肩膀顶开门,踉跄着跨过门槛。院内静悄悄的,只有那棵老槐树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。
"白婆婆?"夏树哑着嗓子喊道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。
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门帘一掀,白芷拄着蛇头拐杖快步走出。她的盲眼在月光下泛着浑浊的白光,鼻子却敏锐地抽动着:"带她进屋!快!"
夏树跟着白芷进入内室,小心翼翼地将楚瑶放在床榻上。白芷的手指如同灵巧的蝴蝶,迅速解开楚瑶的衣襟,露出左臂的伤口。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完全变成了灰绿色,皮下有细小的凸起在蠕动,像是无数微小的虫卵。
"晚了..."白芷的手指在伤口上方悬停,声音低沉,"混沌之种已经发芽,正在吞噬她的魂魄。"
夏树胸口一窒,引渡印的位置传来尖锐的刺痛:"还有办法吗?"
白芷沉默片刻,突然转身走向墙角的一个黑色木箱。箱子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,里面整齐摆放着数十个青瓷小瓶。她摸索着取出其中一个,瓶身刻着复杂的符文,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晕。
"孟婆汤原浆。"她将小瓶递给夏树,"能暂时冻结魂魄,延缓混沌侵蚀。"
夏树接过瓷瓶,触手冰凉。他轻轻拔开瓶塞,一股苦涩中带着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,熏得他眼睛发酸。
"怎么用?"
"外敷伤口,内服三滴。"白芷的盲眼转向楚瑶,"但记住,这只是拖延时间。最多十二个时辰,混沌之种就会适应药性,加速吞噬。"
夏树不再犹豫,小心地将药液滴在楚瑶的伤口上。药液接触皮肤的瞬间,发出"嗤嗤"的声响,冒出一缕缕青烟。楚瑶的身体猛地弓起,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,随即又陷入更深的昏迷。
"她撑不了多久。"白芷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"混沌之种已经和她的魂魄纠缠在一起。要想彻底清除..."
"需要什么?"夏树打断她,声音沙哑却坚定。
白芷的盲眼转向窗外,那里,锁魂塔的方向正泛着诡异的暗绿色天光:"混沌核心。只有找到它的本源,才能逆转侵蚀。"
夏树握紧了拳头。锁魂塔下的古井虽然被重新封印,但井中的混沌之力只是暂时退却。要彻底消灭它,必须深入阴阳裂隙的最深处——那个连初代引渡人都不敢轻易涉足的地方。
"我去。"他简短地说。
白芷摇摇头:"你现在这样子,连井口都靠近不了就会被混沌吞噬。"她的拐杖指向夏树胸口的引渡印,"你的力量透支得太厉害,至少要三天才能恢复。"
"等不了三天。"夏树看着楚瑶越来越微弱的呼吸,"她撑不了那么久。"
白芷沉默片刻,突然问道:"你知道什么是'魂引'吗?"
夏树摇头。
"灵枢阁的禁术。"白芷的声音压得很低,"以魂为引,以命为桥。可以让两个人的魂魄暂时相连,共享生命力和魂力。"
夏树的眼睛亮了起来:"这样就能救她?"
"不。"白芷摇头,"这只是权宜之计。魂引之术会让你们的魂魄产生共鸣,你的引渡印力量可以暂时压制她体内的混沌之种。但代价是...一旦开始,你们的命运就彻底绑在一起。她死,你亡;你伤,她痛。"
夏树没有丝毫犹豫:"教我怎么做。"
白芷的盲眼似乎能看透他的决心:"你想清楚了?这可比同生共死咒还要霸道。一旦结印,再无反悔余地。"
"叫我。"夏树重复道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白芷叹了口气,从箱底取出一卷泛黄的竹简:"灵枢引魂术。需要以你的心血为墨,在她的心口画下符印。过程会很痛苦,你们两个都是。"
夏树接过竹简,快速浏览着上面的符文。方法并不复杂,但每一步都要求精准到毫厘不差。任何差错都可能导致两人魂飞魄散。
"需要准备什么?"
"一碗无根水,三滴你的心头血,还有..."白芷顿了顿,"一根灵枢针。"
夏树从怀中掏出楚瑶之前给他的银针包。打开后,里面只剩下最后一根泛着青光的银针。针尖已经有些钝了,但依然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灵枢之力。
"够用了。"白芷接过银针,又从桌上取来一只空碗,"取血吧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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