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嘴崖新墓室的青铜灯台在寅时突然自燃,陈平安的甲片刚触到石壁上的显圣符,整面墙就像融化的金水般波动,显形出十年前的深潭水面。雪凝的颈后印记与符纹共鸣,看见周玄通的道袍碎片正顺着水流漂向暗礁,而礁石后,楚墨的地魄虚影正凝望着坠崖的方向。
"周叔叔!" 雪凝的指尖划过水幕,显圣符的青光里,周玄通的身体正被暗流卷向深潭底,左腕的七道锁魂钉伤口在渗血,每道都对应着他为陈平安挡过的血月劫。
显圣?深潭暗流十年前的坠崖瞬间,周玄通的断指血在水中画出逆位北斗,本应粉身碎骨的身体,却被楚墨的地魄虚影托住。地魄护心镜上的莲花纹裂成十七片,每片都映着陈平安和雪凝的笑脸。
"玄通,你的魂魄快散了。" 楚墨的虚影声音发颤,地魄光芒正在修补他破碎的脉轮,"聚魂台的锁魂钉,需要三阴血才能修复......"
周玄通咳出黑血,断指血却在水中拼出 "护徒" 二字:"将军,平安的半阴血是楚墨人魄的容器,雪凝的纯阴血是地魄的归处。" 他望向深潭底的聚魂台,"王崇焕的引魂幡在搜三阴体质,我必须让阴煞教以为......"
"以为你投靠了他们。" 楚墨的虚影看懂了他的眼神,护心镜中央显形出阴煞教的逆北斗祭坛,"用你的三阴血当诱饵,换两个孩子的平安。"
现实中的陈平安突然抓住雪凝的手,发现她颈后的印记正在复现周玄通的锁魂钉伤口:"十年前师叔坠崖,不是意外...... 是故意让阴煞教抓住,用自己当靶子。"
林九的铜钱剑 "当啷" 落地,剑穗朱砂在显圣符中显形周玄通的日记残页:「贞元三十年冬,吾自愿成为阴煞教棋子,每用一次禁术,便多一道锁魂钉。锁魂钉虽痛,却能让平安的血契印记,永远藏在我身后。」
显圣?阴煞教地牢周玄通被锁在逆北斗祭坛,引魂幡的青光穿透他的魂魄,却在触碰到心口的护心符时,自动转成 "平安" 二字。王崇焕的笑声混着锁魂钉入肉声传来:"周玄通,你以为断指血能护他们一世?聚魂台的三阴归位阵,缺不了你的三阴血!"
他咳出金粉,那是楚墨甲胄的碎片:"王崇焕,你以为锁魂钉钉的是我的魂魄?" 袖口的断指血突然爆发,在祭坛刻出雪凝的生辰八字,"钉的是你搜魂幡的阵眼!"
现实中的李守一突然指着监测仪,示波器曲线正在复现周玄通的心跳频率:"平安师兄!玄通师叔每次承受锁魂钉之痛,都会在深潭地脉留一道护徒符,现在这些符正在苏醒......"
雪凝的三阴眼看见,显圣符的水幕里,周玄通的每道锁魂钉伤口都飞出片断指血符,分别落在陈平安的甲片、雪凝的印记,还有义庄的槐树、西医馆的地下室、破庙的关帝像底座。
"原来师叔的每道伤," 陈平安的声音发颤,"都是给我们留的护心符。"
显圣?破庙密谈三年前的血月之夜,周玄通跪在关帝像前,断指血在底座刻下最后一道符:"平安,雪凝,当你们看见这些时,师叔的魂魄或许已散,但断指堂的护徒符,永远刻在你们的血脉里。"
他望向供桌上的还阳草,草叶上的露水是他的断指血所化:"雪凝的纯阴血,要混我的三阴血才能骗过引魂幡;平安的半阴血,需楚墨的甲胄碎片才能唤醒人魄。记住,双姓血共鸣时,聚魂台的阵眼会显形......"
现实中的雪凝突然发现,显圣符里的周玄通,手腕上的锁魂钉数量正好三十七道,对应着他为他们断的三十七根手指。每根锁魂钉周围,都刻着极小的 "护平安护雪凝 "。
"林师父," 雪凝转身望向呆立的林九,"周叔叔在柏林医学院,不是学医,是研究怎么用断指血,把自己变成楚墨三魄的中转站......"
林九突然想起,十年前周玄通交给他的那半本《鲁班书》,内页边角的断指纹,原来都是护徒阵的阵眼。他的眼泪滴在显圣符上,水幕突然切换场景,显形出周玄通在阴煞教地牢的最后时刻。
显圣?魂魄归处周玄通的魂魄即将消散,却用最后力量在深潭地脉刻符:"将军,若吾魂散,便让平安的甲片、雪凝的眼泪,在聚魂台画出断指堂的护心印。记住,护徒的终极,不是牺牲,是让徒儿们,在血脉里,长出护人的甲胄。"
楚墨的地魄虚影接住他即将消散的魂魄,护心镜突然发出强光,将周玄通的断指血,全部注入陈平安和雪凝的印记:"玄通,你的护徒念,早已融进地脉的骨血。"
现实中的陈平安感觉胸口的血契印记剧烈震动,甲片碎片在掌心拼出完整的护心印,而雪凝的颈后,周玄通的断指纹与楚墨的莲花纹,终于合成断指堂的终极护徒符。
"陈公子," 雪凝望着显圣符逐渐消散的水幕,"周叔叔的过往,不是被阴煞教折磨的十年,是用断指血,为我们铺了十年的护徒路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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