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尚香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。
她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眸子，此刻死死地盯着朱由检，里面有着委屈、愤怒、不甘，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……祈求。
祈求他能看自己一眼。
哪怕只是一眼。
朱由检斜倚在软榻上，此刻他正专注地把玩着小乔的机械蝶，修长的手指在精巧的机关上轻抚着，那认真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。
小乔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，她那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，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孙尚香，又看了看自家主公。
龙帐内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火药桶点燃，随时可能爆炸。
孙尚香心中的那根弦即将绷断。
就在这时。
朱由检终于动了。
他放下手中的机械蝶，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眸子，缓缓地转向了孙尚香。
他的目光平静淡然，孙尚香心中所有翻江倒海的情绪，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。
“过来。”
他淡淡地开口。
孙尚香的身体一僵。
随即，一股更大的委屈涌上心头。
呼之则来，挥之则去，她孙尚香是什么？工具人吗？
她倔强地站在原地，咬着嘴唇，一动不动。那张美艳与英气并存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，胸前那对饱满的弧度剧烈起伏着，薄纱下的曼妙身姿在烛光中若隐若现。
朱由检轻轻地笑了一下，他没有再说话，只是对着她，招了招手。
那动作，就像在召唤一只闹脾气的小猫。
孙尚香的眼眶红了，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，却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。她紧咬银牙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理智。
僵持。
龙帐内只有烛火噼啪燃烧的声音，还有三人各自的呼吸声。
朱由检心中暗自点头。这丫头的性子还是这么烈，不过正是这份桀骜不驯，才让他格外欣赏。他要的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花瓶，而是能与他并肩征战天下的烈马。
最终，在朱由检那平静而又充满压迫感的注视下，孙尚香还是败下阵来。
她迈着沉重的步子，一步一步，走到了软榻前。修长的美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，每一步都带着不甘与委屈。
她以为，主公会像往常一样，将她揽入怀中，用温言软语和霸道的吻来安抚她。
然而，没有。
朱由检只是伸出一根手指，轻轻勾起了她的下巴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。
“不服气？”
他的嗓音低沉而磁性，却带着一丝冰冷的质感。
孙尚香的倔强再次被激发，她偏过头，不想看他。那张绝美的脸蛋上写满了不甘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。
“朕问你话呢。”朱由检的手指微微用力，将她的脸重新扳了回来。
“服！”孙尚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哽咽。
“哦？服什么？”朱由检轻笑一声，那笑声在孙尚香听来，充满了嘲讽。
“服秦将军……帅才无双，末将……技不如人！”
“技不如人？”朱由检摇了摇头，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下巴，“不，你错了。”
他忽然一把将她整个人都拽进了怀里。
“啊！”孙尚香一声惊呼，那火热而充满弹性的娇躯，便重重地撞进了他的怀里。
熟悉的气息，熟悉的体温，熟悉的强有力心跳。
她心中的防线，在这一刻，彻底崩塌。
眼泪，再也忍不住，决堤而出。
她把头埋在朱由检的怀里，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，放声大哭。那哭声带着压抑已久的委屈和不甘，在龙帐内回荡着。
朱由检没有安慰她，只是静静地抱着她，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。他能感受到怀中佳人的颤抖，心中涌起一丝怜惜。
这丫头，平时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女汉子的模样，只有在他面前，才会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。
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平息，变成了小声的抽泣。
“哭完了？”
“嗯……”孙尚香带着浓重的鼻音，小声应道。
“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？”
孙尚香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，茫然地看着他。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水汪汪的，楚楚可怜。
错？
她不觉得自己错了。
她只是……败了。
“你那一箭，确实很猛。”朱由检的嗓音在寂静的龙帐内响起，带着一丝赞赏，“水火交融，威力惊人，足以让任何敌人胆寒。”
孙尚香的眼中，闪过一丝光彩。
“但是，”朱由检话锋一转，“那一箭，只有破坏。”
“你轰塌了半座山，留下的，只是一个焦黑与冰封的丑陋大洞。”
“而秦良玉那一剑呢？”
朱由检凝视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她斩断的是山，凝聚的，却是朕数十万大军的军心！是所有将士战无不胜的信念！”
“你用的是你自己的力量，而她，用的是整个白杆兵的魂！”
“这，就是将与帅的区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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