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真假难辨的传闻,像一把生锈的钥匙,硬生生撬开了异人界心底的潘多拉魔盒。贪婪、恐惧、好奇、野心,这些藏在每个人心底的情绪,像受潮的霉菌,在暗地交织着、膨胀着,几乎要撑破表面那层薄薄的平静。
你看那些平日里端着架子的门派长老,在议事厅里拍着桌子骂“全性妖人祸乱江湖,我辈当除之”,声音洪亮得能震落房梁上的灰尘,可散了会后,却会悄悄把心腹弟子叫到密室。长老的手指粗糙,捏着块玉做的令牌——令牌上刻着门派的纹章,边缘还沾着些微墨痕,他把令牌塞进弟子手里,左右看了看,确定没人偷听,才压低声音说:“去查查,那些人里有没有会‘控土术’的,若是找到了,先别声张,把消息先递回来,切记,别让其他门派知道!”弟子接过令牌,指尖都在发颤,赶紧点头应下,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在门框上。
黑市的暗格里,油灯的光摇曳不定,穿黑袍的商人坐在阴影里,黑袍的料子是粗布,却绣着暗纹,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。他指尖捻着一张画着模糊人影的草图,草图边缘都快磨破了,上面的人影只画了个轮廓,连男女都分不清。商人的声音压得极低,像蚊子叫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:“只要能指认出图里的人,不管死活,这箱黄金都是你的。”他指了指旁边堆着的黄金元宝,元宝反光晃眼,照得商人的脸一半明一半暗,“但若是敢骗我……”他没说完,却从袖里摸出一把短刀,刀光闪过,油灯的光都暗了几分。
就连那些平日里不问世事的散人,也被这股暗流卷了进来。有个揣着铜罗盘的散人,罗盘的指针乱转,他皱着眉调罗盘上的刻度,嘴里念叨着“按方位算,他们该在青凉山附近”,走两步便蹲下来看罗盘,连路边的野果都忘了摘;有个攥着玉佩法器的散人,玉佩被攥得发热,夜里睡觉不敢脱衣服,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动静,只要外面有一点声响,就赶紧摸向腰间的玉佩,生怕有人抢在他前面找到“机缘”;还有个会点医术的散人,干脆把药箱里的药都换成了疗伤的药膏,背着药箱往传闻里有“三十六贼”踪迹的地方走,想等着“捡漏”——万一有人受伤,他就能用药膏换点“好处”。
整个异人界,就这样陷进了一种诡异的氛围里,像被一层薄冰裹住,表面看着光滑平静,底下却藏着汹涌的暗流。
表面上,一切都还维持着原样。各大门派依旧会定期召开“除邪大会”,青石砌的高台上挂着“除邪卫道”的幡旗,风吹得幡旗猎猎响,掌门们穿着绣着纹章的长袍,站在高台上义正辞严地声讨全性,“此等妖人,当诛之!”声音洪亮,却有点虚,时不时看台下的各门派长老,长老们表面点头称是,手指却在袖里掐诀,互相递着眼色——没人真的关心“除邪”,都在琢磨着怎么能从“三十六贼”身上捞好处。台下的弟子们举着“斩妖除魔”的幡旗,喊得声震云霄,可眼神里却藏着好奇,私下里还会偷偷问师兄“你说那些人真的能成仙吗?”
市集里,小贩们依旧叫卖着法器、丹药。卖法器的小贩手里举着个铜镜,说这镜能驱邪,其实铜镜边缘都锈了,照人都模糊;卖丹药的小贩掀开药瓶的盖子,说这药能强身,其实药渣都没筛干净。往来的行人也还和往常一样讨价还价,买丹药的行人假装嫌“太贵了,便宜点”,其实眼睛死死盯着丹药瓶,怕被别人抢了,讨价的时候声音压得低,怕被人听见;买法器的行人假装挑三拣四,“这铜镜不亮,换一个”,其实心里早就定了主意,就怕下手慢了被别人买走。仿佛那些惊心动魄的传闻,不过是说书人编来逗乐的故事,可每个人的动作、眼神,都暴露了心底的不平静。
可暗地里,早已是惊涛骇浪。不知多少隐秘势力,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,悄无声息地调动着人手,连水花都没溅起半点。
“影阁”的杀手们卸了平日里的黑袍,换上了灰色的粗布衣衫,混在运茶叶的商队里。他们手里拿着扁担,却时不时摸向腰间的短刀——刀鞘是黑木做的,藏在衣襟里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商队走在山路上,杀手们的眼神像鹰隼般,盯着每一个路过的异人,不管是穿长袍的门派弟子,还是穿短打的散人,都要扫上三四遍,生怕漏了“目标”。有个商队伙计想跟杀手搭话,问“你们这是要运到哪去?”,杀手只冷冷瞥了他一眼,伙计吓得赶紧闭了嘴,再也不敢说话。
江南的“钱家”,平日里只做药材生意,门面上挂着“诚信为本”的匾额,今日却把库房里的疗伤丹药尽数装车。管事是个胖子,穿着绸缎衣衫,脸上堆着笑,却时不时看身后的丹药车——车帘盖得严严实实,还缝了密不透风的棉絮,生怕丹药的气味漏出去。他派了两个护卫骑马跟着车,护卫穿着短打,手按在刀柄上,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,连飞过的鸟都要多看两眼。有个邻居问“钱管事,这是要运药去哪啊?”,胖子赶紧摆手,“没什么没什么,就是给山里的道观送点药”,说完赶紧催着车队走,生怕被人多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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