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,目光缓缓扫过身边的灰袍人与宽檐帽——灰袍人微微颔首,眼神里带着几分认同,连按在剑柄上的手都松了松,像是在附和“砸枷锁”的话;宽檐帽也轻轻抬了抬帽檐,帽檐下的眼睛飞快地瞥了张怀义一眼,又迅速垂了下去,可那瞬间的锐利,却像针一样扎了过去。接着,无根生的视线重新落回张怀义身上,语气里添了几分郑重,也多了几分引诱,像在递出一块诱人的饵:“这‘八奇技’……”他刻意把“八奇技”三个字咬得稍重,每个字都像带着金光,像在念一件足以颠覆天下的宝物,“便是吾等寻来、用来砸碎这枷锁的锤子!有了它,再硬的旧秩序,再牢的枷锁,都能砸开!有了它,想变的人,就能真的把这世道,往新的方向推一把!”
张怀义攥着布袋的手猛地一紧,指节泛着青白,连手背的青筋都隐隐凸起,皮下流转的淡金纹路也跟着亮了一瞬——像被火星烫了一下,又迅速暗了下去。“八奇技”这三个字,像三根细针,精准地扎进了他的耳朵里,扎在他最在意的“新路”上,让他本就乱了的心绪又晃了晃:他不是没听过“八奇技”的传闻,却从没想过,这东西竟被无根生当成了“砸枷锁的锤子”,这背后藏着的心思,比他想的还要大。
可无根生没管他的反应,继续往下说,语气又软了回去,带着一种莫测的留白,像在画一幅没完成的画,故意留下空白让人猜。“至于砸碎之后,这世间会怎么样——是能建起琼楼玉宇,让所有人都活得自在,都能走自己想走的路;还是没人管、没人问,任由荒草丛生,让想变好的人又陷进新的困境……”他的话顿了顿,嘴角的笑意忽然变了,不再是之前的玩味或审视,而是像蒙了一层雾,深不见底,眼尾的弧度里藏着说不清的算计,像在看一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,“那便是看这世间众生,各自的‘诚’了。”
他把“诚”字咬得极轻,却又极清晰:“诚于己,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么;诚于道,知道自己走的路到底对不对;诚于心里真正想走的路,不被别人的话晃了神,不被眼前的难吓退了步——至于最后成不成,那便是众生自己的选择了。”
这话落时,迷窟里的青荧微光似乎晃了晃,像被风吹了下,连贴在岩壁上的苔藓都似顿了顿;灰袍人按在剑柄上的手松了半分,剑鞘上的冷光淡了些;宽檐帽的阴影又垂了下去,下颌的线条也软了点。无根生依旧站在原地,指尖摩挲着掌心的玉符,暖白色的玉面被磨得发亮,嘴角的笑意还挂着,眼底的算计却更深了——他方才这番话,哪里是“解惑”?分明是又撒下了一张更大的网,把“大乱大破”的种子,把“八奇技”的诱惑,都悄悄埋进了张怀义的心里,也摆在了罗恩的面前,等着两人一步步往里走,等着这局,朝着他想要的方向,慢慢收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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