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们听得入迷,伸手去数自己出生那年的纹路,指尖碰到谷粒的瞬间,纹路里竟浮现出当年的画面:有的是东域的粮仓落成,有的是西漠的胡杨与稻种共生,有的是虚空境第一次长出混沌稻……陈刚看着这一幕,突然明白所谓“纪年”,记的从来不是冰冷的数字,而是土地上发生的温暖故事。
夜深时,打谷车的吱呀声渐渐停了,晒谷场上的谷粒们安静地躺着,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。陈刚躺在谷堆上,青牛趴在旁边,嘴里嚼着混着各境域气息的稻穗,牛角上的地脉草开着小小的白花,花瓣上的纹路正是万域地脉的缩影。
他摸出天机轮,轮盘上的龙形轨迹已经布满了细密的纹路,像枚成熟的谷粒横切面。指尖的灵力注入轮盘,轮盘投射出未来的画面:几十年后的青牛村,记忆田的龙谷稻依然金黄,万域粮仓前,白发的陈兰正教着新的孩童筛谷粒,千秋种长成了参天大树,树下的石桌上,放着本新的《万域谷谱》,扉页贴着片那时的稻叶。
“原来这就是逆天改命。”陈刚轻声说,前世的不甘早已化作今生的圆满,所谓逆天,不是要挣脱土地的束缚,而是要在土地上种出更好的未来;所谓仙途,不是要脱离凡俗,而是要让凡俗的烟火与修仙的灵光、域外的风、虚空的雾,都能在这片土地上和谐共生。
青牛的鼾声均匀而踏实,像记忆田的脉搏。陈刚将天机轮贴在胸口,感受着轮盘与心跳的共鸣,万域谷的香气萦绕在鼻尖,像母亲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。这一世,他不用再带着遗憾闭眼,因为他知道,龙谷稻会记得他的耕耘,地脉会记得他的守护,万域的风会带着他的故事,吹向一代又一代。
月光洒在晒谷场上,给每颗谷粒都镀上了层银边。千秋种的叶片在夜风中轻轻摇曳,像是在说:最好的流年,就是看着稻穗结满粒,看着孩子长成材,看着土地永远肥沃。而这些,都已在陈刚的掌心,在万域的谷粒里,在青牛村的烟火中,慢慢实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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