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湿的风卷着血腥味掠过鼻尖时,张吒的指尖已将剑柄攥得发烫。他盯着为首那名守卫——青灰色的皮肤紧绷在凸起的骨节上,铠甲肩甲处刻着扭曲的蛇纹,手中锈刀的刀刃还在滴着暗褐色的粘液。"这些东西不是普通尸卫,"他用剑鞘轻轻碰了碰汤惠萍的手背,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涩意,"一会儿我用'乱云步'搅乱他们的阵形,你盯着左数第三个,他盾牌的铜钉松了。"
汤惠萍的指尖在袖中快速结了个"凝气印",指腹泛起的微光映着她紧抿的唇:"我用'冰蚕丝'缠住他们的腿,你趁机劈盾缝。"她的目光扫过守卫们的脚腕——那些青灰色的皮肤下,隐约能看见黑色的血管在搏动,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。
"嗬——!"
怪异守卫们突然齐声嘶吼,声浪撞在石壁上,震得头顶落下簌簌的石屑。为首的守卫猛地顿刀,锈刀在地面划出半尺长的火星,紧接着,五名守卫呈雁形阵扑来,盾牌相接的刹那,竟拼出一面密不透风的铁墙,墙缝里只露出五双泛着幽绿的眼睛。
"就是现在!"张吒左脚猛地蹬向石壁,借力旋身,剑如惊鸿掠向守卫阵的右侧。他故意卖了个破绽,让锈刀的刀刃擦着肩头划过,布帛撕裂的瞬间,剑锋已顺着盾牌的缝隙刺了进去。"当"的一声脆响,剑尖撞上了坚硬的骨骼,那名守卫闷哼一声,盾牌微微一沉。
就在守卫们的注意力被吸引的刹那,汤惠萍的身影已如柳絮般飘到侧面。她双手一扬,十数道冰蓝色的灵力丝绦破空而出,如蛛网般缠向守卫们的脚踝。丝绦触到青灰色皮肤时,立刻凝结出细碎的冰碴,将最边缘那名守卫的脚腕死死冻在原地。
"找死!"被缠住的守卫嘶吼着挥刀砍向丝绦,可冰丝遇刃非但不断,反而顺着刀身向上蔓延。就在他愣神的瞬间,张吒的剑锋已从斜后方刺来,直指他的后心。然而,旁边的守卫反应极快,猛地用盾牌撞向张吒的腰侧,力道大得让他像被巨石砸中,踉跄着后退了三步,喉头涌上一股腥甜。
"他们的盾阵有死角!"汤惠萍一边用灵力丝绦牵制守卫,一边快速观察,"左数第二个和第三个盾牌的衔接处,有半寸的缝隙!"她话音刚落,就见那两名守卫同时向前跨步,盾牌重重相撞,竟将缝隙堵得严丝合缝。
张吒抹掉嘴角的血迹,剑刃在地面划出一道弧线。他突然想起师父教过的"以柔克刚"之法,于是脚下变换步法,不再硬冲,而是绕着盾阵快速游走。锈刀劈空的风声在耳边呼啸,他的肩膀旧伤被震得剧痛,每一次呼吸都像有针在扎肺叶,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——他在等,等守卫们挥刀的间隙。
"惠萍,引他们出阵!"张吒突然喊道。他猛地矮身,剑脊在一名守卫的膝盖上一敲,那守卫吃痛,下意识地抬腿踢向他的胸口。就在这一瞬间,盾阵出现了一道转瞬即逝的缺口。
汤惠萍立刻会意,双手合十再张开,十道冰棱如箭般射向盾阵中央。冰棱撞在盾牌上碎裂开来,冰雾弥漫中,果然有三名守卫忍不住冲出阵形,挥刀劈向汤惠萍。
"就是现在!"张吒的身影如鬼魅般窜入缺口,剑锋顺着守卫的肋下刺去。这一剑又快又准,直刺青灰色皮肤下跳动的黑色血管。"噗嗤"一声,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,带着腐臭的气息。那名守卫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,身体竟开始抽搐,皮肤下的血管像蚯蚓般疯狂扭动。
然而,另外两名守卫已经回防,锈刀左右夹击,封死了张吒的退路。汤惠萍见状,立刻扑过来,用身体挡住左侧的锈刀,同时双手结印,一道青色的灵力墙挡在右侧。"吒哥,走!"她的后背被锈刀划开一道血口,道袍瞬间被染红,但她依旧死死撑着灵力墙。
张吒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,他反手一剑逼退右侧的守卫,然后一把抓住汤惠萍的手腕,将她拉到自己身后。"别硬扛!"他低吼着,剑锋在身前舞出密不透风的剑幕,将两名守卫的攻击一一挡下。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,砸在地上,与黑色的血液混在一起。
战斗陷入了胶着。张吒和汤惠萍背靠背站着,喘着粗气。他们身上都添了新伤,汤惠萍的左臂被锈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;张吒的肩膀旧伤复发,每一次挥剑都疼得他眼前发黑。而守卫们虽然被刺伤了一名,但剩下的四名依旧攻势不减,盾阵再次合拢,将他们困在中央。
"这样下去不行,"汤惠萍的声音有些发颤,她的灵力在快速消耗,指尖的微光越来越淡,"他们的体力好像用不完。"
张吒紧握着剑,目光扫过守卫们的动作。他发现,每当一名守卫挥出强力的一击后,手腕会有瞬间的停顿,虽然只有眨眼的功夫,但足以致命。"惠萍,看他们的手腕!"他喊道,"每次重劈后,他们的手腕会顿一下!"
汤惠萍立刻集中注意力观察。果然,当左侧的守卫挥舞着狼牙棒砸向张吒时,在狼牙棒落地的瞬间,他的手腕微微一顿,青灰色的皮肤下,黑色的血管也停滞了片刻。"找到了!"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,"我用灵力缠住他们的手腕,你趁机攻击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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