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郑叔趁机将炸药包塞进育母虫的甲壳缝隙。“坐稳了!”他猛地倒车,同时按下引爆器。
剧烈的爆炸声中,育母虫的甲壳被炸得粉碎,绿色的体液如暴雨般落下,却被冰穹挡在外面,没能伤到任何一个茧中的平民。
溶洞在爆炸中开始坍塌。张吒背起林宇,汤惠萍拖着老郑叔,四人护着悬浮车冲向溶洞另一端的出口。
身后,育母虫的残躯在崩塌的岩石中发出最后的嘶鸣,那些透明的茧被落下的石块掩埋,却被冰穹和守护符文护得完好无损——它们会等在这里,直到反抗军到来的那一天。
出口外的风带着能源核心特有的硫磺味。张吒回头望去,溶洞的入口已经被碎石掩埋,隐约能听到育母虫临死前的嘶鸣渐渐消散。
老郑叔靠在悬浮车上剧烈咳嗽,咳出的血里混着绿色的碎块,那是被飞蝗磷粉灼伤的肺叶组织。
“前面就是回音谷了。”老郑叔指着前方的峡谷,谷中回荡着奇怪的风声,像是无数人在低声说话,“穿过谷就是决策层的后营,那里有直通会议室的传送阵。”
林宇突然抓住张吒的手,他的体温正在快速下降,嘴唇泛着青紫色:“张吒哥,铅盒的密码……是灵月长老的生辰。”
少年的声音越来越低,他看着峡谷深处,那里的风声中似乎夹杂着反抗军的号角,“告诉他们,农业星球的麦田……快成熟了,等打完仗,我请大家吃新麦做的饼……”
张吒的喉头哽得说不出话。他看着林宇闭上眼睛,看着少年手中紧握的半块麦田合作社徽章,突然想起老郑叔照片上那个穿军装的年轻人——
他们的眼神如此相似,都带着种庄稼人特有的执拗,仿佛认定了的事,就算死也得做到。
汤惠萍的灵力在林宇的胸口微弱地跳动,试图延续他的生命。但她知道,少年的灵脉已经被蚀骨毒彻底摧毁,就像被飞蝗啃噬的麦穗,再也结不出果实了。
峡谷的风声突然变得尖锐,像是骨甲卫的长戟划破空气的声音。
张吒握紧长剑,看着远处的阴影里出现越来越多的黑影——骨甲营的人竟然绕到了前面,他们的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像一群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。
老郑叔突然站起身,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。里面是半袋晒干的麦种,是他从农业星球带出来的,原本想等战争结束,撒在“巢”基地的废墟上,看看能不能长出新的庄稼。“我去引开他们。”老人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,“你们带着证据走,别让孩子们白死。”
张吒想拉住他,却被老人用尽全力推开。老郑叔拖着伤腿,一瘸一拐地冲向峡谷另一侧的山坡,他将麦种撒向空中,借着月光形成一片金色的雾——那是他能想到的、最醒目的诱饵。
骨甲卫的长戟立刻转向山坡,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,只留下渐行渐远的铠甲碰撞声。张吒看着老人消失的方向,突然想起老郑叔说过的话:“就像播种一样,只要种子撒下去,总有发芽的一天。”
汤惠萍已经启动了悬浮车的自动驾驶,她扶着张吒的肩膀,指向前方的传送阵——那座隐藏在巨石后的圆形平台,正散发着淡蓝色的光,像一颗等待被点燃的星。
张吒最后看了一眼峡谷深处。老郑叔的麦种在月光下闪烁,骨甲卫的嘶吼声渐渐被风声吞没,林宇的蓝光长剑插在路边的泥土里,剑柄上的“守”字在风中微微颤动。
他知道,这些人或许不会被写进联盟的史书,他们的名字终将被风沙掩埋,但他们撒下的种子,终将在这片饱经创伤的土地上发芽。
悬浮车驶上传送阵的瞬间,张吒将铅盒紧紧抱在怀里。
盒身传来轻微的震动,那是证据在铅层下发出的共鸣,像无数牺牲者的心跳,坚定而执着。他不知道前方的会议室里等待着什么,不知道决策层是否已经被议会渗透,不知道这场孤注一掷的传递能否改变联盟的命运。
但当传送阵的蓝光将他们吞没时,张吒突然无比确定——他们已经赢了。
不是因为证据即将送达,而是因为那些在通道里挡过飞蝗的、在溶洞里护过平民的、在峡谷里撒过麦种的人,他们用生命证明了:无论黑暗多么浓稠,总有光愿意燃烧自己,照亮前路。
回音谷的风还在吹,带着麦种的清香,带着硝烟的气息,带着无数未说出口的告别。远处的能源核心传来阵阵轰鸣,那是将军他们在引爆最后的炸药,也是反抗军总攻的号角。
而隐藏在夜色中的传送阵蓝光,正像一颗跳动的心脏,将希望送往联盟的心脏地带。
运输队伍的危机尚未完全解除,决策层的会议室里或许还有更凶险的陷阱。
但张吒知道,只要证据还在,只要他们还站着,这场战争就永远不算结束。就像老郑叔说的,种子已经撒下去了,剩下的,就交给时间和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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