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洞内,篝火噼啪作响,驱散了沼泽夜晚的阴冷湿气,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与焦灼。慕容渊和灰衣人(莫问弟子)依旧昏迷不醒,躺在干草铺上,呼吸微弱。阿莱调配的草药暂时压制了毒素的蔓延,但两人脸色依旧难看,灰衣人肩头的乌黑和慕容渊小腿的肿胀并未明显消退,生死悬于一线。
阿丑(萧镜璃)跪坐在慕容渊身边,用浸湿的布巾不断擦拭他滚烫的额头和脖颈。布巾很快变得温热,她又重新浸湿,周而复始,动作轻柔而专注,仿佛这是世间最重要的事情。火光映照着她苍白憔悴却异常坚定的侧脸,眼底是化不开的担忧。
阿莱则守在灰衣人身旁,眉头紧锁,不时探探他的脉搏,又查看伤口的颜色。她从小跟随父亲采药行医,对各类毒物颇有了解,但“见血封喉”的箭毒和“黑线蛇”的剧毒混合,毒性猛烈诡谲,连她也感到棘手。
“前辈的脉象……越来越弱了。”阿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她看向阿丑,“箭毒攻心,我的药……恐怕只能再撑几个时辰。”
阿丑的心猛地一沉,如同坠入冰窖。灰衣人多次救他们于危难,若是……她不敢想下去。她看向阿莱,眼中带着最后的希冀:“阿莱姑娘,真的……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
阿莱咬着嘴唇,目光在洞内逡巡,最终落在自己那个鼓鼓囊囊的草药袋上,眼神挣扎了片刻,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。她深吸一口气,从药袋最底层,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油纸紧紧包裹、只有拇指大小的暗红色干枯蘑菇。
这蘑菇形状怪异,表面布满诡异的螺旋纹路,即使在火光下也显得黯淡无光,却散发出一股极其微弱的、令人心悸的腥甜气息。
“这是……‘鬼面菇’。”阿莱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敬畏与恐惧,“生长在毒龙沼最深处的尸骸堆上,是至阴至邪之物,本身有剧毒。但……以毒攻毒,或许能化解‘见血封喉’的戾气。只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语气无比凝重,“用量极难掌控,稍有不慎,便是雪上加霜,立刻毙命。而且,服用者会承受万蚁噬心般的剧痛,非意志极其坚定者不能承受。我……从未用过。”
以毒攻毒!险中求活!阿丑看着那枚诡异的蘑菇,心脏狂跳。这无异于一场豪赌,赌赢了,灰衣人或有一线生机;赌输了……
就在这时,昏迷中的灰衣人身体忽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喉中发出嗬嗬的异响,嘴角溢出一缕黑血,脸色瞬间灰败下去!
“前辈!”阿丑惊呼。
阿莱脸色大变:“不好!毒素爆发了!没时间犹豫了!”
她不再迟疑,用石片小心翼翼地从“鬼面菇”上刮下比米粒还小的一点点粉末,混合着清水,撬开灰衣人的牙关,强行灌了下去。做完这一切,她如同虚脱般坐倒在地,紧紧盯着灰衣人的反应。
洞内死一般寂静,只有火苗跳动的声音和三人急促的呼吸声。阿丑屏住呼吸,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片刻之后,灰衣人的身体猛地弓起,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拉扯,全身肌肉紧绷,青筋暴起,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、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痛苦嘶鸣!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他灰败的脸庞,整个人如同在承受酷刑!
“撑住!前辈撑住!”阿莱扑上去,用力按住他抽搐的身体,声音带着哭腔。
阿丑也紧紧握住拳头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祈祷。
这痛苦的挣扎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就在灰衣人似乎快要力竭而亡时,他猛地喷出一大口腥臭无比的黑血!随后,身体骤然放松,瘫软下去,呼吸虽然依旧微弱,但那股死寂的灰败之气却消散了不少,肩头的乌黑色泽也明显变淡!
“成功了!毒素排出来一些了!”阿莱喜极而泣,连忙再次为他诊脉,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希望,“脉象虽然虚弱,但不再散乱!他撑过来了!”
阿丑长长舒了一口气,浑身虚脱,几乎要瘫倒在地。她看向阿莱,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:“阿莱姑娘,谢谢你!谢谢你!”
阿莱摇摇头,擦去眼泪,心有余悸地说道:“是前辈自己意志坚强,熬过了这一关。但接下来还需静养,不能再动用内力。”
解决了灰衣人的危机,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依旧昏迷的慕容渊。他小腿的肿胀依旧触目惊心,脸色潮红,显然蛇毒和伤口感染仍在折磨着他。
“慕容公子的蛇毒相对单纯,但拖久了也会损伤经脉。”阿莱检查后说道,“我需要一种名为‘七叶一枝花’的草药,专门克制蛇毒,这附近应该就有,但需要新鲜采摘的才有效。明天天亮我去找。”
阿丑点点头,现在只能依靠阿莱了。
夜色渐深,洞外传来沼泽特有的、各种诡异的鸣叫和窸窣声,更添几分恐怖。阿莱在洞口加固了驱虫的药粉,又添了些柴火,让洞内保持温暖。
后半夜,灰衣人的呼吸逐渐平稳,陷入了深度睡眠。慕容渊的高烧也稍微退去一些,但依旧昏迷不醒,偶尔会无意识地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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