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瞬间沸腾。
裴仲渊身后两名护卫立刻上前架人,动作粗暴。那农夫挣扎中被推倒在地,额头磕出血来。
“打人了!官府打人了!”
“他们怕了!心虚了!”
鼓噪四起,石头开始飞向衙门大门。
我知道火候到了。
“走。”我对寒门子说,“该收网了。”
我们从茶楼后窗翻出,转入一条窄巷。刚拐过两个弯,迎面撞上一队衙役,领头的是师爷的心腹。
“站住!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干什么?”
我没答话,拉着寒门子就跑。
身后传来喊叫和脚步声。我们在巷子里七拐八绕,最后钻进一间废弃药铺。门框歪斜,屋内积灰寸厚,药柜倒了一地,显然是被饥民洗劫过的。
我靠墙坐下,喘了口气,从怀里摸出剩下的账册页子。纸角有些受潮,但字迹仍清晰。
寒门子瘫在地上,胸口起伏:“他们……会不会顺着线索找到我们?”
“会。”我点头,“但他们现在顾不上追两个人,得先应付外面那群要掀屋顶的百姓。”
他苦笑:“可裴仲渊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他早就不放过了。”我摩挲着折扇裂开的边缘,“昨晚那一刀,今天这场火,都是他布的局。但他忘了——疯子不怕火,反而爱往里跳。”
外头喧闹声越来越远,像是人群被引去了别处。估计是裴仲渊又放了几筐米,暂时稳住了局面。
我闭上眼,耳朵却竖着。
等了一会儿,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,铠甲摩擦,刀鞘轻碰。
不是衙役。
是兵。
我睁开眼,看向窗外。
一队披甲士兵正列队开进城门,旗帜上绣着“裴”字。
寒门子也听见了,脸色发白:“他……他真敢调私兵进城?”
“不是调。”我冷笑,“是早就埋好了。你以为他安抚民众是为了平事?他是来借机‘维稳’,名正言顺地让私兵接管城防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等。”我靠在墙边,手指轻轻敲着扇骨,“等他们动手。等他们打出‘清剿暴民’的旗号。等百姓看清谁才是真正的贼。”
屋外风渐大,吹得破窗吱呀作响。
我伸手探进怀中,确认账册还在。
突然,门外传来一声猫叫。
不是野猫那种嘶哑的叫,是短促、尖锐的一声,像暗号。
我和寒门子对视一眼。
我缓缓抽出藏在靴里的钢片,握在掌心。
门轻轻推开一道缝。
一只脏兮兮的手伸进来,掌心躺着一枚银色小钉,样式奇特,尾部刻着细密纹路。
我认得这东西。
是边关守军用来标记敌情的信钉。
送信的人没进来,也没说话,只把钉子放在门槛上,转身就走,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。
我捡起钉子,翻过来一看,背面用针尖刻了三个小字:
“王将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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