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铺里面比外面破旧得多。柜子歪斜,药屉积灰,角落堆着几捆干枯的草药,闻着发霉,混着一股陈年樟脑味。梁上蛛网密布,老鼠洞藏在墙角,连只猫都不愿来。
谢琬在堂中站定,环顾四周,眉心微蹙:“这就是我家的产业?”
“名义上是。”我走到柜台前,手指一抹台面,扬起一层薄灰,在光线下如雾飘散,“可你看这灰尘厚度,至少半个月没人打理。一个正常经营的铺子,会这样?”
“也许只是伙计偷懒。”她语气淡,却明显不信。
“那外面的徽记呢?”我反问,“尚书府的标志,挂在一个荒废的药铺上?你爹会让自家脸面这么丢?”
她抿唇,没反驳。
我绕到后堂,掀开帘子。一间小房,空荡荡的,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,桌角刻着几道划痕,像是有人用刀反复削过。
我蹲下身细看。
那些痕迹不是随意划的,而是有规律的短横与竖线,排列成组。
三短、两长、一短……
等等。
这不是摩斯码吗?
不对。摩斯码是后世产物,这个时代不可能存在。可我的大脑却自动将这些符号翻译成了字母——**S-H-I-E-L-D**。
Shield?
我心头一震。
这不是巧合。
就像穿越那天,玉简上的公式在我脑中自动翻译成数学符号一样,这种“识别”能力,从来不是天赋,而是某种系统性的植入。
正琢磨着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管家不知何时跟了进来,站在我两步之外,声音低沉:“楚公子。”
我没回头:“你家小姐还没走,你急什么?”
“小人只是担心安全。”他语气不变,“这条街 lately……不太平。”
我猛地转身,盯着他。
lately?
这个词像一把冰锥,刺穿了我的神经。
我确定自己听见了,清清楚楚——“lately”,现代英语。
可这世界没这门语言。
除非……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我逼近一步,声音冷得像刀,“刚才那句话,原样重复。”
他一怔,脸色骤变,迅速后退:“小人不懂公子在说什么。”
“楚昭!”谢琬从外间走进来,挡在我面前,语气严厉,“够了!他只是个管家,你何必咄咄逼人?”
我盯着她背影。
她在护他。
还是说,她根本没听见那个词?
不可能。那么近的距离,音量又不小。
除非……只有我能听懂?
就像某些信号,只对特定频率开放。
我缓缓收住脚步,折扇合拢,塞进袖中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我对谢琬说,“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她松了口气,神情缓和下来。
我最后看了管家一眼。
他低着头,右手仍插在袖里,但袖口微鼓,显然还攥着什么东西——不是刀,也不是令符,更像是……一张折叠整齐的纸。
走出药铺时,夕阳斜照,街面拉长了三道影子。
谢琬走在前面,步伐轻快,似乎觉得这场对峙已经结束。
我和管家落在后面。
经过巷口时,我忽然停下,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——昨夜潜入后巷前写的备忘,上面记着几个关键词:“千金”、“花开”、“焚”。
我展开纸条,在阳光下看了看,然后当着管家的面,慢慢撕成两半。
他眼角抽了一下。
我没说话,把碎片扔进路边排水沟,转身追上谢琬。
“你觉得他有问题?”她低声问,目光望着前方,语气却透着试探。
“不只是他。”我说,“是你家里有人不想让我查下去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点头,声音轻了几分,“父亲最近常闭门议事,连我都见不到。”
“那就说明,他们在瞒你。”
她脚步微顿,随即继续走:“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查?”
“换个地方。”我说,“既然外面不行,那就去里面。”
“里面?”
“你出生那天的记录。”我看着她,“府里总有登记小姐生辰的文书吧?我想看看。”
她侧头看我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: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?”
“直觉。”我笑了笑,“有时候最普通的文件,藏着最不该被人知道的事——比如,你是不是真的……是谢家的女儿。”
她瞳孔微缩,却没有反驳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我们一路无话回到尚书府正院。暮色渐浓,仆役提灯穿梭,庭院里响起晚膳的钟声。
我走在回廊上,袖中折扇轻轻转动。
管家那一句“lately”,像根刺扎在脑子里。
这世上,或许不止我一个穿来的。
而他袖子里藏的,说不定不是信,也不是令,而是一张——
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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