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后来呢?孩子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我摇头,“但有人想让我们找到他。”
“谁?”
“送这张图的人。”我看向那支断开的箭簇,“这支箭,是冲你来的,但它真正要传的,是这张图。”
她皱眉:“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是——”我冷笑,“有人故意让追兵用这支箭射你,好让图落到我们手里。”
话音未落,崖顶传来脚步声。
不止一人。
火把光照进岩缝,映出几个黑影。领头那人穿着裴党亲卫的皮甲,腰佩双刀,目光一扫,落在地上的羊皮碎片上。
他蹲下身,捡起一角残片,脸色骤变。
“竟在箭簇藏图!”他低吼,“快上报!封锁方圆十里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其余人立刻散开,有人举弩警戒,有人攀岩向下,动作迅捷,明显换了战术。
我迅速把剩余图纸塞进怀里,揽住谢琬腰身:“走。”
“往哪?”
“下面。”
我抱着她滚下断崖,落地时右肩狠狠撞在树根上,疼得差点松手。谢琬咬牙撑起身子,抓起旁边一根枯枝当拐杖。
“你还行?”我问。
“不行也得行。”她啐了一口,“不然等他们给你办葬礼?”
我笑了笑,没吭声。
两人跌跌撞撞钻进灌木丛,趴在地上不动。头顶树影斑驳,远处火光游移,追兵正在分队搜林。
谢琬忽然低声问:“你说……母后知道这事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我说,“如果她知道太子还活着,不会让你背二十年的罪名。”
“那她是不是……其实一直在找他?”
我没答。
因为我想起另一件事。
谢琬小时候,每年清明都要去皇陵外的荒庙烧香。她说那是母后教的规矩。
可那庙早就塌了,香火断了几十年。
她每次都跪在废墟前,念叨些听不清的话。
现在想想,她不是在拜神。
她是在对着地底喊话。
我闭上眼,脑中飞速推演。
谁能在箭里藏图?必须是能接触裴党武器库的人。谁能让追兵恰好用这支箭射谢琬?必须是对行动路线有掌控权的人。谁又知道我会用血补图?必须了解工部密档的规则。
三个条件叠加,只有一个可能。
内鬼。
而且是高层。
谢琬忽然动了动,凑到我耳边:“他们不知道图全貌,否则不会只派这点人。”
我睁眼看她。
她眼神很亮,带着点狠劲:“但他们知道这图值一条命——所以,它一定是真的。”
我笑了下:“你也开始算计了?”
“跟你学的。”她哼了一声,“谁让你总一副‘天下尽在掌握’的样子,烦死了。”
我正要回嘴,忽然听见上方传来一阵金属摩擦声。
不是刀剑出鞘,也不是铠甲碰撞。
是弩机上弦的声音。
我猛地抬头,只见崖顶一棵大树的枝杈间,隐约露出半截黑色弩身。
不是沈无咎的连弩。
更小,更轻,适合单兵伏击。
有人提前埋伏在这里。
等我们出来。
我一把将谢琬按低,自己侧身滚开两步。
几乎同时,一支弩箭射穿我们刚才藏身的位置,钉进泥里,箭尾微微颤动。
我盯着那支箭,忽然笑了。
箭羽是北狄鹰羽。
箭簇是宫造局三棱锥。
和刚才那一支,一模一样。
有人在帮我们。
也有人,在等我们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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