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微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那份怜惜更甚。她没有再试图催促或逗弄孩子,而是直起身,对沈默道:“沈大哥,你们先坐坐,暖和一下。我让李嫂下碗热汤面?”
沈默看着女儿那副惊怯的模样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随即对沈微婉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不必麻烦,坐坐就走。”
店内其他客人也注意到了这对奇特的父女,尤其是那个过分安静和胆怯的小女孩,目光中不免带上了几分好奇与探究。但见沈微婉处理得体贴自然,也便收回了目光,继续各自的事情。
沈微婉不再多言,退回柜台后,却依旧留意着那边的动静。她看着沈默沉默地坐在那里,偶尔端起碗喝一口水,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身旁那个小小的人儿身上。而念儿,始终保持着那个自我保护的姿势,仿佛要将自己缩进一个无人能触及的壳里。只有那偶尔微微耸动的小肩膀,和那双紧紧绞在一起、透露出内心极度不安的小手,显示着她并非毫无感知。
这个突然出现的、如同易碎琉璃般的小女孩,和她那沉默如山、此刻却隐约透出无奈的父亲,为这冬日里温暖平和的“安食铺”,带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、令人心生牵挂的涟漪。沈微婉看着那孩子清澈却盛满惊怯的眼眸,心中悄然升起一个疑问:这孩子的母亲呢?为何沈默从不提及?而这孩子,又为何如此怕生?
疑问盘旋在心间,但她知道,这不是她该问,也不是沈默会轻易回答的。她只是默默地,又将一块米糖,轻轻推到了柜台边缘,离那对父女更近一些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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