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正和老大夫接过,仔细查看,又递给陈夫子等人传看。萝卜水灵饱满,表皮光滑,带着泥土的芬芳,绝无任何烂坏之处。雪里蕻也是叶片青翠肥厚,无黄叶烂叶。
接着,沈微婉取来腌制用的大陶缸和几个备用的瓦罐,将其内外彻底清洗,甚至将缸壁和罐口都朝向众人,展示其光洁无垢。然后,她搬出存放盐和香料的罐子,打开封盖:“这是官盐铺购买的粗盐,这是集市上买的普通花椒、姜片,诸位可随意查验。”
老大夫甚至用手指沾了点盐粒,放入口中尝了尝,点了点头,确认是普通的干净食盐。
准备妥当后,沈微婉便当着所有人的面,开始处理蔬菜。她坐在小凳上,就着清水,将萝卜一根根仔细刷洗干净,削去根须,但并未过度削皮,保留其营养。雪里蕻则摘去老叶黄叶,清洗沥水。她的动作熟练而专注,每一步都清晰展现在众人眼前,没有任何可疑的添加物,也没有任何躲闪的动作。
清洗好的蔬菜被切成均匀的条或段,然后便是入缸腌制。一层蔬菜,撒上一层恰到好处的盐和几粒花椒,再铺一层菜,再撒盐……如此层层码放,压实。最后,她取来平日里养护的老卤作为引子,再加入适量新调的干净盐水,缓缓倒入缸中,直至没过所有蔬菜,最后用洗净的卵石压顶封存。
整个流程,从选材、清洗、切制到入缸腌制,完全公开透明,在所有见证者的目光下进行。期间,只有蔬菜与盐、香料接触,只有清水洗涤,只有干净的器具碰撞声。没有任何神秘的“粉末”,没有任何可疑的“汁液”,更没有传说中的“烂菜帮子”和“不干净的东西”!
整个后厨乃至店铺内外,一片寂静。只有沈微婉利落操作发出的细微声响,以及众人或专注或惊疑的呼吸声。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那双手和那些普通的食材、调料上。那恶毒谣言中所描述的一切阴暗场景,在这充满烟火气却又无比洁净、坦荡的过程面前,显得是如此荒谬和不堪一击!
当最后一块卵石压上菜蔬,沈微婉直起腰,目光平静地扫过里正、陈夫子等人,最后望向门口那些神色各异的街坊,沉静地开口:
“全过程在此。我‘安食铺’的腌菜,便是如此制成。是否用了烂菜,是否加了脏物,诸位亲眼所见。今日所作这缸菜,便封存于此,待时日到了,风味已成,欢迎诸位再来品尝、验证!”
真相,已无需多言。那公开、透明、洁净无比的制作过程,便是最有力的反击!破釜沉舟,只为换来一个水落石出,一个朗朗乾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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