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进去，直走大约十米，然后向下。"罗衍示意道，"我在下面等你们。"
纪川和沈青衣没有犹豫，依次爬了进去。通道内更加狭窄，布满灰尘，但似乎没有监控。
罗衍最后一个进入，并在里面将通风口栅栏重新虚掩上。
向下爬了大约两三米，眼前豁然开朗。
他们竟然来到了一个隐藏在天花板夹层和巨大通风管道之间的、大约十几个平方的隐秘空间。
这里堆满了各种拆解到一半的精密仪器、裸露的线板、闪烁着各色指示灯的自制服务器机组、以及散落各处的零食包装袋和能量饮料罐子。空气中混杂着焊锡、电路板散热和一丝淡淡的咖啡味。
这里就像是一个技术狂人的秘密巢穴，与龙渊阁总部那冰冷严谨的风格格格不入。
"欢迎来到我的‘安全屋’。"
罗衍跳了下来，拍了拍手上的灰，走到一台主控电脑前快速敲击起来，屏幕上瀑布般流下无数代码和数据流，"暂时安全了，这里的能量签名被我伪装成了背景噪音，只要你们别乱爆发灵能，外面那些蠢货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。"
她转过身，背靠着操作台，目光再次聚焦在纪川身上，那眼神依旧充满了探究和难以置信的狂热。
"好了，现在，让我们来谈谈正事。"
她推了推眼镜，"首先，告诉我，苏婉君留给你的那块玉玦，到底是从哪里来的？她是怎么得到这东西，又是如何完成‘圣痕’编码的？这根本不符合现有的任何灵能技术体系！"
纪川握紧了手中的玉玦，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反问道："你之前说的‘圣痕’、‘母体’、‘钥匙’、‘权限’…到底是什么意思？你都知道些什么？关于我外婆，关于我的眼睛！"
罗衍挑了挑眉，不住的点头，似乎对纪川的反问并不意外，反而笑了笑："等价交换？也好。
告诉你也无妨，毕竟你现在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‘安抚’甚至‘指令’那个‘母体’的人了，确实价值非凡。"
她顿了顿，组织了一下语言，语气变得稍微正式了一些："‘母体’，就是你们刚才在零号档案室看到的那东西。
它不是自然形成的灵古造物，而是‘窥秘之眼’当年‘源眼’计划的产物 —— 最疯狂，也最失败。
他们偶然得到一块碎片，里面藏着一丝灵古本源意识。当时，他们已经拥有很多强大灵能者的灵魂碎片了，虽然有些是自愿的，有些是非自愿的。
但他们确想把这两种碎片强行融合，目的很明确，就是人工造出一个存在。
造出一个可可控的，拥有部分灵古权柄的…‘伪神’，或者说 ‘神之代行者’。
这个真相让纪川和沈青衣倒吸一口凉气！人工制造伪神？！这是何等的疯狂！
"结果可想而知，彻底失败了。"
罗衍语气带着一丝嘲讽，"那块灵古本源碎片的力量远超他们的想象，它吞噬了所有融合者的意识和灵魂，却无法被控制，最终变成了一个只剩下吞噬和毁灭本能的、不断增长的痛苦聚合体，也就是‘母体’。
当年‘窥秘之眼’的覆灭，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‘母体’的失控暴走。"
"那它为什么会被封印在龙渊阁？"沈青衣急声问道。
"因为龙渊阁的前身，本就是参与‘源眼’计划的几个核心派系之一，或者说，是当年侥幸存活下来、并夺取了部分成果的胜利者。
"罗衍语出惊人，"‘烛龙’阁下认为，‘母体’虽然危险，但其本身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，以及关于灵古的终极秘密，彻底销毁太过可惜，于是便将其封印起来，慢慢研究。
而‘钥匙’，顾名思义，就是理论上能够安全接触、甚至一定程度控制‘母体’的特殊个体或物品。通常指的是那些与‘母体’核心能量同源度极高的‘灵古之眼’适配者。"
她的目光再次投向纪川手中的玉玦："至于‘圣痕’…则是当年‘源眼’计划创始人设想中，一种能够绝对控制‘母体’的最高权限指令编码…但这只是一种理论，…直到今天，也从未成功实现过。"
她看着纪川，眼神灼灼："你手中的玉玦释放出的力量，不仅安抚了‘母体’，甚至让它表现出了‘依赖’和‘服从’的倾向！
这根本不是普通‘钥匙’能做到的！
这更像是…‘圣痕’的效果！
苏婉君她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？！她又为什么要把这东西留给你？"
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纪川的大脑，让他一时难以完全消化。外婆的身影变得更加神秘和伟大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缓缓说道："这玉玦，是外婆家族传承下来的…她只是重新炼制了它…"
"家族传承？"
罗衍的眉头紧紧皱起，似乎想到了什么，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查询着，"苏婉君的家族…记录很少…似乎非常古老而神秘…等等！"
她突然停下了动作，猛地抬起头，脸上再次浮现出极度震惊的表情，甚至比之前更加夸张！
"难道…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？！
苏婉君她…她根本不是普通的研究员！她可能是…"罗衍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再次颤抖起来。
然而，她的话还没说完——
嘀！嘀！嘀！
她操作台上的主控电脑突然发出了尖锐急促的警报声！屏幕上代表外部监控的一个窗口瞬间变成红色！
一个冰冷的、经过处理的合成音从扬声器中传出："警告！检测到‘清道夫’特殊能量签名！数量：三！已突破外围防御！正在沿通风管道系统快速接近！预计六十秒后抵达当前区域！"
清道夫？！
那三个恐怖的面具人竟然也追到了龙渊阁内部？！而且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！
罗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："该死！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？！‘蜂巢’的防御系统难道形同虚设吗？！"
绝境再次降临！这个刚刚获得的短暂安全港，瞬间变成了新的囚笼！
而这一次，来的敌人，
是比龙渊阁守卫更加冰冷、更加致命的"清道夫"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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