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毅见楚顷襄王，王以太子质秦有约而不允其盟。反复再三而不得，乐毅反。
乐毅见荀卿，言以叁国合纵事，预访燕齐，以全东方。荀卿言以齐太后之意，另言五国伐齐之害，谏乐毅不往。乐毅不应，言曰：“太师以国是付吾，吾亦当国士报之。齐燕者，远秦而安，受害且浅，蝇头小利，些微虚名，动辄反复。苟叁晋抗秦而背击，于战害矣。五国伐战，贰拾载矣，时移势迁，彼时之敌，亦可今日为友，吾当壹往探之，以竟全功，捷报太师。”贰人拜别。
乐毅出燕，见燕武成王。去岁，因秦燕盟而攻赵，田单应赵所请而退秦击燕，占其中阳地。今年，荀卿遣田单驻代地，防燕御胡。
乐毅谒燕王，燕王以客卿礼待之。与会，乐毅言合纵事，燕王以秦燕盟而不应，责赵齐之过。
乐毅说：“臣自始燕，近叁拾载，得先王垂睐，得有所报，后有辗转，仍续封国，家族亲眷，得以安享。臣无时不念燕恩，遥祝燕昌。纵退而闲散，仍往来奔波者，冀燕绵长也。今日反燕，特有所言，大王容禀。”
“所谓盟者，结而共担以为援。今之秦盟，远居西陲，隔叁晋而远本土，纵盟而不得强已。此盟，利秦而损燕也。概因秦强，独得以立，无后顾忧，径自东攻，得利立肥，侵虐日甚，晋楚不敌。南楚之境，君上请观，昔日强楚，西北破损，遂侵以东，略于鲁宋，以为补偿。今之叁晋，抗秦而衰，犹自奋争，壹日不能，效以南楚，就食东方，燕之灭顶，即在眼前。其时，燕弱而不得独存，敌日至而援不知踪，援暮至而君亡其形。故秦盟者，悬绳脖颈，待敌仁慈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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