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牧”对曰:“太后恕罪,护寿之术,无得迁移,小子道法不深,无得为此。”
秦宣太后,怅然若失,片片旧思,复至心头。昔日故楚,得闲共生,咸阳立地,相扶相守,小子争立,刀光剑影,守卫君权,除镇邪佞,率军以往,稳固秦疆,反朝入相,鞠躬尽瘁,变生肘腋,骨肉相残,各自奔逃,聚于晋阳,往来奔波,盼极反秦,不意崩殂,事未竟办,急痛至此,呜呼哀哉。
“赵牧”相伴于侧,良久乃言:“太后节哀,月有阴晴圆缺,人有悲欢离合,此事古难全。昔日彭祖捌佰,生离死别之事,不知凡几,其哀其衰,不可思焉,或然长寿之殇,亦为惩戒乎?惟逝者已矣,存者且偷生。”
闻得“赵牧”所言,秦宣太后乃有回神,抚卧具上魏冉尸,泣涕横流,竟不得止。翌日,停棺入殓,待以祭奠。其时,邯郸陨落贰卿之事,尚未及晋阳。
待得祭奠,秦宣太后召秦诸将,即于灵堂,有以言语:“老身尚存,不意魏冉先逝。”未及下句,泪以先流,复止抽泣,继而言道:“魏冉生前,惟盼归国,今命丧于此,定不瞑目,吾意举棺而反,归葬咸阳,不知诸将何意?”
众将皆异,相视未语,武安君白起乃拜曰:“太后之意,异日迁葬?”
秦宣太后摇首,厉声曰:“迁葬者,止圆其意也。今欲举棺反,以遂其志也。且吾已老迈,其又无后,独居于此,何人得祭?岂非百年孤魂,无得归安?”
武安君白起闻言而默,环视诸将,其时武阳君郑安平亦来祭奠,会聚于此。得睹秦将,白起近前而拜,言曰:“太后有令,万死不辞。”
秦宣太后起,言曰:“老身万谢诸位将士”,遂言而欲屈身以谢。众秦将不得阻,乃侧身而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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