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说到,经多月筹谋,公子扶苏聚众臣而议,于其酒宴,端倪初现,遂求学于韩子。
公子扶苏与韩子学,至夜暮乃散,临别复问,明日则何如?韩子有谏,召而群议,各言其说,谋划将来,择而选之,再定举止。
翌日,众人复聚,公子扶苏开场明言:“昨日初见,以酒识人,不及细言,今日正事,请诸卿谋划,以为将来。但有良策,尽皆言来,勿需有虑,某不以言语罪人。”
其言方毕,各有所感,无人有言,各以思谋。
见无人开言,“孟辙”趋堂前而言:“诸侯有三宝:土地、人民、政事;不违农时,谷不可胜食也;数罟不入洿池,鱼鳖不可胜食也;斧斤以时入山林,材木不可胜用也。谷与鱼鳖不可胜食,材木不可胜用,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。养生丧死无憾,王道之始也。”
“五亩之宅,树之以桑,五十者可以衣帛矣。鸡豚狗彘之畜,无失其时,七十者可以食肉矣。百亩之田,勿夺其时,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;谨庠序之教,申之以孝悌之义,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。七十者衣帛食肉,黎民不饥不寒,然而不王者,未之有也。”
见“孟辙”言,公子扶苏乃有问:“以大家之言,某亦明理。然今日吾等,未有壹民,不得寸地,更无谈政事,大家何以教吾?”
“孟辙”继曰:“君子之守,修其身而天下平。乐民之乐者,民亦乐其乐,忧民之忧者,民亦忧其忧。乐以天下,忧以天下,然而不王者,未之有也。”
闻此言,公子扶苏乃有所思,蒙恬昔时,与“孟子”有以交谈,知其所思,乃助问曰:“今日胡亥居帝位,吾等处野,欲政不得,欲牧不可,如之奈何?”
"孟辙"得其助,乃复道:“今在咸阳,闻胡亥大兴土木,营建陵寝、阿房宫及秦驰道,咸阳城廓,用民百万,死伤枕籍,不计其数。此贼残仁义之举也。残贼之人,谓之一夫,一夫危社稷,则变置。”
得“孟辙”出此言,蒙恬已达己意,遂不再言。公子扶苏闻其言,知其意,乃颔首而应。“孟辙”反坐。
见有开言者,蒙毅乃续言:“胡亥矫诏,窃据神器,残害忠良,神人共愤;信赖公子尚安,吾兄得保,然北边军将,不得保有;以某之言,今日吾等首虑者,联络右丞冯劫,辅以忠勇之士,重反咸阳宫。不知陇西侯意下如何?”
始皇未称帝前,李信亦为一时才俊,虽经伐楚大败,封侯隐退,此时亦不为老,年岁与孟轲张苍陈平相仿,四五拾间。闻蒙毅言,乃接口道:“贱宦赵高,无耻谄媚,登攀九卿,竟为郎中令,实为千古未闻。御史大夫冯劫,忠正贤良,勤于政事,痛失三公,遽然遭贬,实为天下恶行;得此果者,实为小人侵蚀,君位不明,某亦同蒙卿之言,连接正直,以正乾坤。右丞之处,某愿竭诚,以成其事,苟有所得,急报公子。”
秦庭众卿各有所言,公子扶苏并不答言,转视韩子。
韩子无有异色,答曰:“老朽所学,需得君位,不在其位,不谋其政。然则秦法,时移事易,所宜行者,未雨绸缪,方为上策。”
公子扶苏闻言颔首,昨日所谈,至于今日,牛刀小试,略有所得,大异从前,复问张苍曰:“苍公主柱下方书,明习天下图书计籍,当知世间万理,不知何以教某?”
张苍惶恐,拜而后言:“秦以法家治国,得逞一统之志,以臣微薄,何敢妄言置喙。今公子不耻下问,臣冒死以闻。彼时穆公,初有西戎,其地其民,风俗迥异,不通中原;待孝公招贤,商君为法,细密严苛,集力耕战,以图国强;至始皇一统,书同文,车同轨,度同制,地同域,行同伦,大秦天下,并一等之;《仓颉》《爰历》《博学》,刊行天下,以为模范,教化黔首,王道四夷;及至今日,不再图强,而求永安,故臣谏言,简刑宽罚,以爱百姓,通行礼乐,再复周盛。”
闻张苍所,公子扶苏,有以思索,徐徐低吟,良久乃问道:“苍公之言,某感慨良多,如此贤良,反触秦法,确乃不公,某在此有言,前所触罪,概皆去免。”
张苍闻言,欲起而拜谢。不料韩子插言:“公子且慢,即以法治,一视同仁,不必亲贵;法不阿贵,绳不挠曲。法之所加,智者弗能辞,勇者弗敢争,断无慢法妄予之理。”
张苍赧然,公子扶苏,亦为羞惭,喏喏而言:“即然如此,某自当尊,且待日后,有以修律,再恕苍公。”不待他人言,复问曰:“李超,陈平,李左车,叁位有以教某?”
见韩子直斥公子扶苏之非,众人各有愕然,复见公子改过,乃复各有所感。三人忽闻公子垂问,各自挺身而答。
李超先言:“公子垂询,微臣惶恐,小子驽钝,无有他言,旦有所遣,万死不辞。”
李左车接言道:“蒙公子垂青,回仕于朝,某铭感五内。然臣自东方来,关外风云,诡谲莫测,望公子有以操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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