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言李左车安排,且说张苍李超,整顿骑军,并出信都,以为北上。
甫出城门,未行叁里,张苍呼李超,有以相商。李超有疑,以为张苍生怯,不欲前行,近前施礼,有以问询。
张苍答道:“昔日在城,吾未有尽言。”有以踌躇,思索何以言说。
见张苍实如己想,李超有以不屑,姑且按捺,静待其食言而肥。
张苍语带凛然,决然而言:“燕王言说,非以兵谏,多人无意,某自行即可。将军领军,壮大声势,绕巨鹿县而北行,穿郡北上,务必全郡皆知。叁日之后,潜行复反。若陈余莽撞,数日之间,必知秦军空虚,尽出其军而攻信都,以雪耻前时之畔。将军观以时局,或击其后,或袭巨鹿,重创其军,解困南下,驰援东郡。”
闻得其言,李超愕然,复而内疚,猜度有误,自惭形秽,颜色酡红,讷讷无言,继而下马,有以叩首。张苍不明其意,亦下马相扶,惊慌失措,连呼不敢。
李超有以缓解,乃开口言道:"苍公大义,某自佩服,然有以军令,无敢更改,某愿随苍公一行,另遣将行苍公之谋。"
张苍即已下马,乃近前而言:“将军勿以谦让,燕王壹行,有以扈从,以卫路途即可,多自不必。将军自秦而来,威望卓着,自可领军,贸然换人,恐坏大事,勿以再言,即此办理。”
李超不能辩论,乃遣拾数人,扈从而行,为首一人,为其亲兵,掌令而行,以为万一。其余骑军,尽依张苍布置,大张旗鼓,呼啸绕城,北行而去。
张苍乃自整衣,上马复行,穿邯郸,经常山,前往蓟县。因以骑行,人数不多,故其行迅速,数日之间,已至曲逆。李超亲卫,持令言于都尉,请以边境呼应。诸事俱备,复以前行。待进广阳,燕军有以发现,问明来意,护送前行。
待至蓟县,燕王韩广,已然得信,召张苍相见。张苍礼毕,自承身份,秦庭御史,以为谒者。燕王懵然,问曰:“公居咸阳,千里与燕,何以至此,有以见教?”
张苍答曰:“因近日邯郸得复,外放监御史,今日特来拜谒。”
燕王韩广,本为上谷郡卒史,于秦官制,略有了解,闻其非秦庭所至,乃有所轻,复问曰:“不知公何以见教?”
张苍复言:“悖逆陈胜吴广,皆已授首,伪魏王咎,亦以自焚,伪赵武臣,为下所弑,今日僭越称王者,惟燕王尔。今日前来,欲问燕王,大祸将至,何以安之若素,得暇于此?”
燕王尚未回答,臧荼已有抢言:“今日赵王,居于巨鹿,逼威信都,欲复邯郸,御史何有空闲而谈燕之生死?”
张苍未识其人,愕然而问:“王未有答,而下自言,孰为燕王?”
臧荼方觉失言,应道:“以王之尊,何需言于御史,吾且应之。”
张苍凛然:“君王生死,尔敢应之?”
臧荼欲以反驳,有以所怯,遂不再言。
燕王韩广,暗怪臧荼僭越,然其燕国旧将,有以依靠,不便相斥,乃接言道:“使者应赵王之难,尚不暇接。何必言生死于吾?”
张苍朗笑:“所谓赵王,丧家之犬也。先败常山,再败信都,再次邯郸,龟缩巨鹿,苟延残喘,何来有难?反观大王,难将至矣。”
韩广闻言,依然笑颜,问曰:“难之何来?”
张苍回曰:“昔日燕国偏鄙,本不为大秦所重,攻伐次序,先言三晋,后及楚齐,再次燕地。及至荆轲刺秦,始皇震怒,方至灭国,纵逃辽东,亦不得免。燕地者,地远物乏,并以苦寒,无得耕种,远非秦人乐居之所,非为阻拦匈奴,弃之亦不可惜。及至此次张楚反叛,亦因南地戍卒,不忿渔阳戍守而致。闾左之徒,刑罚之余,尚不欲居,何言秦人也?”
随其声落,众皆赧然,复起怒色,在坐大多燕地人士,言于此事,不啻羞辱。
张苍续言:“今新皇在位,遣昔日大将蒙恬,率北军将以东出,以为肃清关外,陇西侯李信之子,代为先锋,至于邯郸,大军继之,不日可达。君以何应蒙将军之师?”
得闻蒙恬大名,众皆色变。以燕地而言,屡受北夷侵袭,自知匈奴难敌,而昔日蒙恬,敌而败之,逐而胜之,高下自判。思索之间,各有互视,不再有言。
张苍借机续言:“今之张楚,赵燕独存。赵者,明日黄花,不得其久,李超将军,自可克之。待蒙将军东出,惟余燕也。以其脾性,何善于燕,诸公思之。”
臧荼本为旧将,亦为征战之人,自不会为其所吓,乃复言道:“匈奴凶猛,非蒙恬可立克,纵其得出,领军几何?何以克燕?”
张苍复笑:“以今日燕国,需军几何?北军威烈,以蒙恬将军之能,止军伍仟,恐非燕能挡。况北军叁拾万众,出以伍万,未有大碍。以北军伍万,单以燕地,谁可抗之?”
其实自提及蒙恬之名,燕国上下,已为所慑。燕地叛军,随韩广外来者,止为少数,大多为燕国当地人士。平素言其悲歌慷慨,确乃其事,然昔日秦军,穷极其境,大索残余之事,亦为深刻。以军而论,无有抵挡,确为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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