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说到,武关换将,以阻刘季。项籍复至,李信调兵而战于薛郡;李左车成军,出境而战彭城,水攻而得手,迎陈平归,复得韩信。
李左车本不以为意,见陈平慎重,亦为震撼,乃复视其人。
韩信亦懵,本自居城,不期水患突至,忙于排患,尚未有闲,秦军复至,无得对抗,城池遂陷,未得藏身,陈平复至,方欲并行,秦军突至,不能逃脱。忐忑浑噩,复反城府,竟见陈平,老友相见,识于主将。言谈之间,及于己身。
见李左车转视,陈平亦眼含鼓励,韩信乃行礼曰:“淮阴韩信,见过将军。”
李左车亦恭敬回礼,并邀贰人入府。
至得府内,有以安排,栾布亦至,言已稳定,略提及季布被俘,李左车未有心思,着且拘押,专以陈平韩信贰人。匆匆饮宴,并未及酒,众人坐而有论。
李左车转视陈平,陈平明其意,遂笑言韩信道:“韩兄,今即至此,可还雅兴,有以论事?”
韩信自至府,已有所思,见今日之势,虽尚有不解,然亦平静。环视左右,礼而言:“不知将军欲闻何事?”
李左车未有所言,陈平莞尔,回曰:“不若以天下为题?”
话出,众人皆愕。韩信亦有错愕,复视陈平,见其虽是笑言,然神情凝重,遂有以犹疑。
陈平见其踌躇,复豪情而起:“昔日吾常有分肉天下之言,为贵人所赏,方有今日。今日韩兄,何胆怯如此?有以天下论,方有天下责。未来吾之富贵,且在韩兄一言之中矣。”
陈平豪情之时,不惟韩信未见,李左车更未曾见。今日有此表现,实为异常。
韩信闻其富贵之言,乃有所思,继而开口曰:“即兄有命,某且言之,众公姑妄听之。”
缓而有思,复言道:“自项王东反至今,七月矣。挟巨鹿之胜,秦军未攻,当为怪事,吾料想秦军有事矣。然齐燕赵兼平,楚军南行,得为阻碍者,梁地彭越,砀郡刘季贰者也。以秦力而言,全力而为,当不为事也。七月已过,秦王未有宣令天下,以为警戒,自当无有胜贰人也。即无有胜,自因秦未全力也。秦未全力,何也?或有事于咸阳,或有事于外夷。”
闻得其言,陈平未有颜色,李左车已微变色。边境之事,知者不多,且以秦北地将军为多,韩信以南楚小卒,未得信息,有以推论,殊为不易。
韩信视其颜色,已有所得,复言道:“今至彭城,闻项王所对者,李信将军,兵仅伍万。秦将蒙恬,及章邯王离李超诸将,皆未得见。某窃以为有事者,外夷也,外夷者,匈奴也。蒙将军十数年前所行之事,后患至矣。”
见此论断,李左车方信陈平所言,乃问曰:“以韩兄之言,今天下事,当以何如?”
韩信有些许自信,乃接言道:“今之天下,北有匈奴,西有砀郡长刘季,中有梁地彭越,东有项王,南有赵佗,至于其他宵小,务须再言。”
“今日五患,匈奴赵佗,南北远离,全国之力而不可得,非壹日可就,需时长久。至于中原,其机已现。先以项王,再以彭越,再后刘季。项王之处,已失兵伍万,今日再至八万。以江左之力,非中原北方可比,壹年征兵拾数万,此战再败,恐无力复之也。待得其平,彭越之处,可言招安,而后围刘季于二三郡,数战可下。”
闻得此言,李左车有以失望,即知五患,其对应亦为平常,非绝世策略。故有所思虑,未在有言。
陈平亦有异,见韩信不愿深言,乃接言道:“李兄有以不知,某闻得刘季父妻子,皆为范增所持,现尚居于此城。”
李左车闻言,示意栾布,后者颔首,退而确认其事。李左车乃问曰:“赵佗之事,韩兄知之多少?”
韩信闻其言,乃答道:“南北隔断,固咸阳未知,有往来南地者,曾有言语,听闻其隔断南北交通关隘,据守南地,恐已有异心也。”
李左车颔首而应,昔日废丘有议南联秦军之事,俩年未得其闻,恐无得盼也。遂转问曰:“项王之处,以韩兄之意,有何教某?”
见不得避,韩信乃言道:“无他尔,绝粮。”
李左车闻言蹙眉,不得其意。
韩信复言:“项王所擅者,冲骑。骑者,倍费于徒兵,无粮自馈。今日即克彭城,取其粮草,运而北上,焚其所有,限其往来,数日得克。”
李左车转视陈平,见其颔首,似有所思,乃颔首道:“既如此,以韩兄为押粮官,可乎?”
韩信不意有此安排,乃答道:“故所愿,不敢请尔。惟盼将军赵骑得利,无使徒劳。”
李左车有思,询以陈平:“今日所俘季布,可否先行?”
陈平摇首:“重信之人,善于项籍,恐非良策。”
李左车遂罢,乃敛容而言于韩信:“李某匪鼠辈,必不误君,请君直行。”
韩信颔首,领俩千赵军,皆饰以楚服楚旗,配以辎重车队,多带引火之物,加以伪饰,连夜出发,去往薛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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