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!”钱里正厉声喝道,“谁再敢求情,一同受罚!”
赵小满看着钱里正和族老们那副卫道士的冰冷嘴脸,又看了看周围神色各异的乡邻,心中一片冰寒。她知道,此刻硬抗,只会给立身堂带来更大的麻烦。
她拉住了要拼命的张寡妇,目光平静地看向钱里正,忽然问了一句:“里正罚我跪祠,是因我救人有错,还是因我焚书有罪?或是因我立身堂妇人自立,碍了谁的眼?”
钱里正被问得一噎,恼羞成怒:“休得胡言!自然是因你扰乱纲常!带走!”
赵小满不再多言,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立身堂的姐妹们,眼神复杂,却示意她们不要冲动。然后,她挺直脊梁,主动跟着保甲,向着那座阴森肃穆的赵氏宗祠走去。
夕阳将她瘦削的背影拉得很长,投在碎石路上,显得格外孤寂,却又带着一种不屈的倔强。
厚重的祠堂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,发出沉闷的响声,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音。阴冷、潮湿、带着陈腐香火气的空气瞬间将她包裹。昏暗的光线下,一排排冰冷的祖宗牌位如同沉默的审判官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。
赵小满被要求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,面对那些代表着无上权威的牌位。
祠堂外,钱里正和族老们以为镇压成功,略显得意地驱散了人群,又训斥了张屠户几句,令其回家思过(对其逼死女儿的行为却轻轻放过),这才离去。
然而,他们低估了立身堂的妇人们,也低估了赵小满那番“拼理”在众人心中种下的种子。
当夜幕降临,祠堂内外一片死寂时。
以王二婶、刘氏、张寡妇为首的立身堂妇人们,没有回家。她们默默地、无声地聚集到了祠堂门外。
没有人组织,没有人号召。
她们就那样,静静地、一个接一个地,坐在了祠堂门口冰冷的石阶上,坐在了冰凉的土地上。
没有人说话,没有人哭泣。
只是沉默地坐着,如同磐石。
王五等一批汉子,也没有离去,他们默默地站在妇人们身后,如同沉默的守护墙。
越来越多的屯民,在家中辗转反侧,想起杏儿的惨状,想起赵小满的质问,最终也鼓起勇气,默默地来到祠堂外,加入静坐的行列。
月光洒下,照亮了祠堂紧闭的朱红大门,也照亮了门外那黑压压的、沉默静坐的人群。
没有呐喊,没有暴力。
但这无声的静坐,却比任何呐喊都更有力量。它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,向祠堂里那套“纲常”宣告:
你囚禁了我们的领头人, 却囚禁不了我们心中的理, 更囚禁不了我们追求公道的决心。
祠堂囚笼,纲常压顶。 无声静坐,民意如磐。 一门之隔,新旧两种力量,在这清冷的月光下,展开了第一次无声却惊心动魄的对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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