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行,在继续。
沉默,在蔓延。
赵母爬过王家门口,王二婶站在门内,嘴唇翕动,最终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,别过脸去。
爬过李家院外,李老栓的大女儿攥紧了手中的扫帚,眼神里闪过一丝怒其不争的愤懑,终究没有迈出脚步。
爬过祠堂门口,那块“巾帼靖灾”的金匾在灰暗的天色下依然耀眼,几位族老站在匾下,面色凝重,摇头不语。
没有一个人,伸出援手。
没有一个人,递上一碗热水。
没有一个人,出声劝慰或阻拦。
这种集体的、心照不宣的沉默,形成了一股无形却无比强大的压力,一种公然的、无声的审判!它比任何指责和唾骂都更有力量!
民心,在这一刻,昭彰若揭!
他们用沉默告诉赵母,更告诉躲在屋里的赵老蔫:这一套,不管用了!没有人会再同情这种试图用自我作践来绑架他人的行为!赵小满的功绩,赵小满的挣扎,赵小满为这个屯子做的一切,大家都看在眼里,记在心上!想用“孝道”这把旧尺子来量倒她,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!
赵母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无处不在的、冰冷的沉默。她爬行的动作越来越慢,越来越吃力,头深深地埋了下去,几乎要触到地面。绝望,如同冰冷的潮水,彻底淹没了她。她明白了,就算她爬到头,也不会得到她想要的——无论是女儿的妥协,还是旁人的怜悯。她这条路,从一开始,就注定是绝路。
终于,在爬出村口、即将消失在众人视线的那一刻,她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瘫软在地,发出一声微弱得如同叹息的呜咽,再也动弹不得。
依旧没有人上前。
只有寒风卷着雪沫,无情地覆盖在她蜷缩的身影上。
许久,立身堂的方向,才有两个妇人默默走出,带着担架和厚厚的棉被,无言地将昏迷的赵母抬起,送往了屯尾那间闲置的、原本用来堆放杂物的破屋——那是立身堂临时安置无处可去者的地方。
自始至终,赵小满没有移动一步。
自始至终,赵老蔫没有走出房门一步。
唯有那凛冽的北风,吹过寂静的村落,吹过每一张沉默的面孔,仿佛在无声地记录着这场关于人性、道德与民心的残酷公审。民心所向,善恶昭彰,旧的枷锁,正在这冰冷的沉默中,一寸寸断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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