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巾帼烧”的烈焰不仅点燃了市场,更以其背后“粮→酒→猪”的循环生金模式,灼烧着永安县原有的粮食贸易格局。边军万坛订单如同定海神针,民间销售如火如荼,农社非但没有在粮盟的封杀下垮掉,反而愈发壮大,声威日隆。那些曾被三大粮商以跳楼价盘剥、又因农社“以酒救粮”而得以喘息的农户,如今提起巾帼农社,无不感激涕零,望向“丰泰”、“广源”、“万盛隆”招牌的目光,则充满了鄙夷与愤恨。
市场的天平,开始剧烈倾斜。
最先感受到刺骨寒意的,并非是稳坐后方、尚有一定资本囤积的三大粮商头目,而是那些依附于粮盟、本小利薄、全靠周转灵活生存的中小粮商。他们当初加入粮盟,或是迫于三大粮商的威势,或是想跟着分一杯羹,在压价农社、收割散户中捞些好处。然而,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。
粮盟对农社的封杀彻底失败,农社不仅没垮,反而开辟了新财路,声望如日中天。而他们这些跟风压价的小粮商,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。
一方面,农户们对粮盟恨之入骨,宁愿把粮食囤在家里,或者想方设法送去农社设立的临时收购点(尽管农社主要精力已转向酿酒,但仍会按承诺以公道价格收购部分粮食用于周转和救助),也绝不肯再低价卖给他们这些“奸商同党”。市面上流通的散户粮源急剧减少,他们的收购业务几乎停滞。
另一方面,三大粮商钱宝贵等人,为了弥补前期损失并维持联盟运转,不断要求他们缴纳更高的“盟费”,分摊打压农社的成本,甚至在联盟内部调拨粮食时,也对他们这些小户极力压价,盘剥更甚往日。
“他娘的!这叫什么世道!”永昌县城西市“昌和米行”的掌柜王老蔫,蹲在自家冷清的店门口,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他的米行规模不大,往年就靠收些散户粮食,赚点辛苦差价,如今已是半个月没开张了,店里伙计的工钱都快发不出了。
隔壁“李记粮铺”的李四,也是一脸愁容地凑过来:“王哥,这日子没法过了!钱宝贵那边又催盟费了,说是要筹钱跟农社打价格战!打什么打?人家农社现在都不靠卖粮吃饭了!咱们呢?收不到粮,卖不出米,还得往里贴钱!再这么下去,别说赚钱,裤衩都得赔进去!”
“谁说不是呢!”王老蔫狠狠啐了一口,“当初就不该信钱宝贵那套鬼话!说什么搞垮农社,大家都有肉吃。现在倒好,肉没吃着,屎盆子扣一头!农户见了咱们跟见了仇人似的!”
正说着,街上传来一阵喧哗。只见几个农社妇人,扛着几袋新收的“巾帼粟”,正送往与农社有合作的一家酒楼。那金灿灿的粟米在阳光下晃眼,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,指指点点,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。
李四看着那几袋粮食,眼睛都红了,压低声音对王老蔫道:“王哥,你看……农社的粮,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啊!如今市面上,就数他们的粮口碑最好!咱们要是……要是能弄点来卖……”
王老蔫心中一动,烟杆都忘了抽,迟疑道:“可……可咱们是粮盟的人,去收农社的粮,那不是打钱东家的脸吗?他能饶了咱们?”
“脸?命都快没了,还要脸?”李四激动起来,指着自己空荡荡的店堂,“再跟着粮盟混,老子他妈先饿死!你看看这街面上,除了他们三家大门大户的,还有几家小粮铺能撑下去?都快死绝了!钱宝贵他们只顾自己肥,什么时候管过咱们死活?”
这话如同重锤,敲在了王老蔫和其他几个围拢过来的小粮商心上。是啊,生存面前,什么盟约,什么脸面,都是狗屁!
“干了!”一个性急的赵姓粮商猛地一拍大腿,“老子明天就去赵家屯!低声下气也要求农社卖点粮给咱们!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祖传的铺子关门!”
“对!我也去!”
“算我一个!再跟这破盟,就是等死!”
一股反叛的暗流,在中小粮商中迅速涌动。
翌日,赵家屯理事堂前,出现了几个神情局促、与往日趾高气扬截然不同的面孔。正是以王老蔫、李四为首的几个小粮商。
王老蔫搓着手,脸上堆着近乎谄媚的笑容,对接待他们的王二婶道:“王……王管事,您行行好,跟赵社长美言几句。我们……我们想从贵社进点‘巾帼粟’……价格,就按贵社定的公道价,一千文!绝无二话!”
王二婶看着这几个昔日跟在三大粮商屁股后面摇旗呐喊的人,心中既有鄙夷,又有一丝感慨。她淡淡道:“几位掌柜,如今我们农社的粮食,自家酿酒尚且不够,还要履行承诺收购农户余粮,恐怕没有多少余粮外售了。”
李四急忙道:“王管事,我们知道以前是我们不对,狗眼看人低!可我们也是被钱宝贵他们逼的啊!如今我们真是走投无路了!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,多少匀一点给我们,让我们铺子能开下去,家里老小有口饭吃!”说着,竟是要作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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