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：血色
MC历前8653年冬，坎尔城外。
寒风呼啸，卷起地上的积雪，在月光下形成一片朦胧的雾气。暗月站在城门前的高地上，银灰色的面具反射着冷冽的月光，面具上雕刻的诡异花纹仿佛在无声狞笑。他身后，第五使徒缘影如同一道黑色的剪影，宽大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，隐约可见斗篷下闪烁的暗红色纹路。
"开始吧。"暗月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，低沉而冰冷，像是从极寒深渊中传来的回响。
缘影微微颔首，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从斗篷下缓缓抬起。刹那间，无数黑影如同活物般从她袖口涌出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"嘶嘶"声。这些黑影迅速膨胀、蔓延，如同黑色的潮水向城墙涌去。
"那是什么？"城墙上的守卫刚发出惊呼，黑影已经攀上城墙。它们如同粘稠的液体般从守卫的眼耳口鼻钻入，，这些守卫就像被抽干水分的枯木般倒下。
"轰——"
厚重的城门在黑影的侵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，最终轰然倒塌。暗月缓步走入城中，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被黑影吞噬的守卫尸体上，发出令人牙酸的"咔嚓"声。他的银色面具上倒映着城内渐起的火光，映照出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孔。
"太慢了..."她喃喃自语，声音如同指甲刮擦玻璃般刺耳，"再快一点...再痛苦一点..."
整座坎尔城陷入了血与火的炼狱。暗月漫步在燃烧的街道上，两侧的房屋在黑影侵蚀下发出诡异的"咕嘟"声，像是被无形的巨口咀嚼着。他刻意放慢脚步，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惨叫和哀嚎，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。
"还不够。"他突然停下脚步，抬头望向城中央的广场，"要让痛苦传得更远些...要让那个叶哲文...听得清清楚楚..."
"记住这一幕。"暗月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，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耳道，"告诉叶哲文，这就是与德文大人为敌的下场。"
暗月转身走向城外，身后是燃烧的城市和弥漫的血雾。他摘下银色面具，露出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庞——左眼是正常的黑色瞳孔，右眼却是一片混沌的银灰色，眼白上布满了细小的黑色纹路。
"该去下一个目标了。"他轻声说道，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腰间的银色短刀。月光下，短刀上刻着的"叶"字隐约可见。他的目光投向远方的一座小镇——那里，住着叶哲文的启蒙老师，也是...他曾经的挚友。
缘影无声地跟在他身后，黑色的斗篷在月光下如同死神的羽翼。斗篷下偶尔露出的手臂上，布满了与暗月右眼相似的黑色纹路。他们所过之处，只留下死亡与绝望的痕迹，连飘落的雪花都在接触到地面的血迹时变成了暗红色。
与此同时，远在千里之外的叶哲文突然从噩梦中惊醒。他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，额头上布满冷汗。梦中，他看见林静站在血海中，嘴唇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，但她的声音完全被一阵刺耳的尖啸淹没。
"林静..."他喃喃自语，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。青冥剑在鞘中剧烈震动，发出警示的嗡鸣，剑身上的古老符文闪烁着不祥的红光。
叶哲文猛地站起身，望向坎尔城的方向。夜空中，隐约可见一抹不祥的红光，即使相隔千里，他似乎也能闻到随风飘来的血腥味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胸前的狼牙项链——那是林静留给他的唯一遗物，此刻正散发着异常的温热。
"不..."他的瞳孔骤然收缩，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。冥冥中，他仿佛听到了无数亡魂的哭嚎，那些声音汇聚成一个清晰的信息：复仇的时刻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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