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!我怎么可能锁门!”斗鸡眼怒声回答,顿了顿,声音发颤地说:“我白天可能惹了不干净的东西……现在它找上门来了。”
一听这话,大威和小威同时停下手。
两人额头冒汗,心里也有些发毛。
“不干净的东西……是什么?”小威硬着头皮问。
“就是你们想的那种!”
“前天我从十里镇回来,路过一座孤坟,看见坟前有双绣花鞋特别好看,就捡走了,本想拿来送相好的。”
斗鸡眼在屋里讲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大威气得骂道:“你**什么都敢拿?那是能随便捡的东西吗?”
斗鸡眼带着哭腔回应:“我后来越想越不对,回来就把鞋烧了,想着物归原主。可不知怎么回事,自从烧了鞋,就越来越不对劲……”
突然,他的声音变得惊慌:“快!快开门!快点!”
好像有什么已经靠近了他。
但大威和小威用尽力气,那扇门依然纹丝不动。
大威喘着气喊:“斗鸡眼,恐怕是你屋里那东西作法,这门我们根本打不开!”
就在这时,屋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——“她来了!她来了!她看见我了!”
“谁来了?”小威问。
“是那个女诡,长头发,一身红衣红鞋。”
斗鸡眼的声音越来越恐惧,撞门的声音也越来越响,但门始终紧闭。
斗鸡眼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:
“快去道观请钱镇人!”
钱镇人在文崇镇住了一段时间,不少人都知道他降妖除魔的本事,斗鸡眼指望大威和小威能请他来救自己。
看着从门缝里渗出来的长发和血迹,大威和小威再也按捺不住,转身朝道观跑去。斗鸡眼在他们离开后不久,也渐渐没了声音。
这时的钱镇人正在秦家大宅,向秦淳传授一门绝技——人缰合一术。
突然,一声急促的呼救从秦家大宅外传来:
“钱镇人救命!”
“秦镇长、钱镇人,就是这儿!”
大威和小威满脸恭敬,不时望向斗鸡眼家的大门,眼神中满是恐惧。
钱镇人却神色平静,双手背在身后。一路上,他已经听大威和小威说了好几遍。
不就是个小女诡吗?今天就收拾她!
他以前一个人就除过不少妖邪,更别说这次还有这么多帮手。
钱镇人身边站着秦淳、钱水和张大胆,他们身后是一群举着火把、背着长枪的士兵,每个人手里还拿着朱砂、雄黄、杨柳枝等驱邪之物。
原来,大威和小威赶到秦家大宅时,秦淳也跟了出来。他身为镇长——虽然当初竞选只是为了完成任务——但既然已经上任,就得尽责到底,绝不能再让女诡危害百姓。于是他立刻让易天准备能克制诡怪的物品,尽量将事态控制在最小范围。
小威鼓起勇气,带着钱镇人上前,用力推了两下大门,门却依然纹丝不动。
“斗鸡眼,我把钱镇人请来了,你还好吗?”
小威喊了几声,却没有得到回应。
这时,屋顶上传来“呱呱呱”的乌鸦叫声。原来一群乌鸦早已聚集在那儿,不停地叫着,久久不肯飞走。
“钱镇人,这是怎么回事?”小威心里一沉,隐隐觉得不对劲。
秦淳立刻说道:“出事了。大胆,你马上带人按照钱镇人之前说的,把斗鸡眼家围起来!”
乌鸦对死亡的气息极为敏感。它们聚集不散,说明附近很可能有人死去,而最可能出事的,就是屋里的斗鸡眼。那女诡恐怕已经变成了厉诡,斗鸡眼恐怕凶多吉少。
“是!团长!”张大胆应声,随即带领士兵包围了斗鸡眼的家。
秦淳神情严肃。路上,钱镇人曾告诉他:人死后过头七,魂魄归来,称为“游魂”。人有善恶,诡也有。通常情况下,游魂并没有直接害人的能力。
但如果诡能直接伤人,那就不是游魂,而是“厉诡”。厉诡通常是游魂因害人后化成,或是生前含冤而死、怨念极深的人直接变成——就像前几天被浸猪笼的三人,若不是秦淳插手,他们头七还魂时也会变成厉诡。
而大威和小威提到的女诡,应该属于前者。
钱镇人见小威一直打不开门,便将他拉开,接着一脚踹开了紧闭的大门。一阵阴风扑面而来,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
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:斗鸡眼倒在地上,脸色发青,浑身是伤,鲜血满地,生死未卜。小威看得胃里翻腾,就连见多识广的钱镇人也为女诡的狠厉感到震惊。
大威只看了一眼,就退了三步,不愿再看。他以前没见过诡,胆子大,还能说几句玩笑话;如今亲历此事,只想离这些事越远越好。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,现在他连穿着道袍的钱镇人都觉得有些像诡。
秦淳面色阴沉,亲眼看到诡物伤人的场面如此可怕,心中五味杂陈。斗鸡眼明明躲过了镜中女诡的毒手,却终究没能逃过其他邪祟的袭击,实在令人感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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