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民心渐附,秩序日隆,刘辟之名不再仅限于军旅之间,更随着说书人的快板、街头孩童的歌谣,传遍了洛阳的大街小巷,甚至悄然飞向了仍驻军于外的各路诸侯耳中。
“听说了吗?那刘辟刘参军,不仅会破敌妖法,更能安抚民心!洛阳这才几天,竟比董卓在时还像个样子!”
“何止!昨日我亲眼见他与一老农攀谈,几句话就让那老农涕泪交下,发誓要跟着刘皇叔和曹公干!”
“此等人物,岂是池中之物?依我看,那‘吐槽参军’的名号该换换了,当称‘妙语安邦’才是!”
流言蜚语,赞誉惊叹,如同长了翅膀,也飞入了袁绍奢华却气氛压抑的临时府邸。
“砰!”又一件精美的玉器在袁绍脚下粉身碎骨。他胸膛剧烈起伏,脸色因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嫉恨而扭曲。
“刘辟!刘辟!又是这个刘辟!”他低吼着,声音沙哑,“安民?抚民?他倒是会收买人心!这洛阳,究竟是他刘辟的洛阳,还是我袁本初的洛阳?!”
许攸、郭图立于下首,噤若寒蝉。他们能感受到袁绍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杀意,但也深知,此刻动刘辟,无异于引火烧身。
“主公息怒。”许攸硬着头皮劝道,“刘辟虽得庶民之心,然根基浅薄,无非倚仗刘备、曹操。且其行为乖张,不循礼法,久之必生祸端。我等只需静观其变……”
“静观其变?”袁绍猛地转身,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许攸,“等到他刘辟把整个洛阳,乃至天下人心都收拢过去吗?!等到他辅佐刘备、曹操,势力坐大,反过来吞并我等吗?!”
他喘着粗气,如同困兽般在厅内踱步:“不能再等了!必须设法打压其气焰!至少……要让天下人知道,这联军,究竟谁才是盟主!”
恰在此时,门外侍卫通报,荆州牧刘表派使者至洛阳,犒劳联军,并邀诸侯一聚,共商“国是”。
袁绍眼中精光一闪,机会来了!刘表身为汉室宗亲,坐拥荆襄,地位尊崇,其态度举足轻重。若能在此等场合压下刘辟,便是向天下昭示,他袁本初,才是众望所归的联军领袖!
他立刻下令:“回复景升兄使者,绍,必当准时赴会!并传令下去,此次聚会,各路军侯务必到场,尤其是……刘辟刘参军!”
他要当着刘表使者和天下诸侯的面,让刘辟知道,有些场合,光靠嘴皮子和“妖法”,是上不了台面的!
刘辟接到通知时,正蹲在一口新修好的水井边,跟几个老匠人讨论如何改进辘轳省力。听闻袁绍特意点名要他参加“高端聚会”,他撇了撇嘴。
“鸿门宴啊这是。”他拍了拍手上的灰,对身边的刘备和曹操笑道,“袁本初这是憋着坏,想在那刘表使者面前给我,给咱们下马威呢。”
曹操沉吟道:“刘景升使者在此,场面话需说得漂亮。本初必以身份、礼法说事,贤弟还需谨慎应对,莫要授人以柄。”
刘备也面露忧色:“贤弟,届时若袁本初言语相激,你……”
“大哥,曹公,放心!”刘辟浑不在意地站起身,体内能量充盈流转(当前能量:3800/5000),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弧度,“比身份地位我可能不行,但比谁更能‘说人话’,更能‘切中要害’,嘿嘿……不是我吹,在座的各位,都是垃圾!”
【叮!感知到宿主演绎期待与对自身能力的绝对自信,能量活跃度+20!】
【当前能量:3820/5000】
聚会设在清理出来的南宫偏殿。虽不复往日辉煌,却也布置得庄重典雅。刘表使者蒯越端坐客位,气度沉凝。袁绍高居主位,两侧依次是袁术、曹操、刘备、孔融、韩馥等各路诸侯,文臣武将分列其后,气氛肃穆。
刘辟作为刘备麾下参军,位置本在后排,但他一进来,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身上。好奇、审视、忌惮、友善……种种视线交织。
袁绍见人都到齐,清了清嗓子,先是代表联军对刘表遣使犒劳表示感谢,随即话锋一转,开始大谈特谈袁氏四世三公的荣光,以及自己身为盟主,如何“夙兴夜寐”、“忧心国事”,言语间隐隐将破董首功归于自己领导有方,对其他人的功劳则一语带过。
曹操面无表情,刘备眼观鼻鼻观心,孔融微微蹙眉,袁术则一脸不屑。
蒯越静静听着,偶尔点头,不置可否。
袁绍见状,心中略急,觉得火候不够,便将矛头指向了看似神游天外的刘辟。
“说到破敌安民,”袁绍脸上堆起虚伪的笑意,看向刘辟,“辟兄弟近日于洛阳,可谓劳苦功高啊。只是……辟兄弟行事,往往出人意表,不循常理。譬如那‘合唱团’于阵前……嗯,鼓舞士气,固然有效,然终究有失体统。又如安抚流民,虽用心良苦,然与民过从甚密,恐失朝廷体面啊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“长辈”式的“关切”:“辟兄弟年轻气盛,有冲劲是好的,然既入朝堂,还需多学礼法,知晓分寸,方是长久之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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