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一名身处底层的阴阳师,你的灵力微薄,在家族中几乎透明。然而,京都的妖异圈里却无人不知——你的式神,强大得令人窒息。
为何这样一位近乎传说中的大妖,会选择臣服于你?
连你自己也说不清。只听家族里的老人说,你降生那日,他便不请自来。族中世世代代皆为阴阳师,见过无数式神,却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存在。他当时只留下一句话:“吾愿为此子之式神。”
从此,他便与你形影不离。
此刻,你望着身旁的他——大天狗御之。他慵懒地倚靠着廊柱,衣襟随意敞开,露出线条分明、充满力量的古铜色胸膛。
脚上的木屐要掉不掉地晃荡着,手里把玩着你刚给他做的、略显幼稚的小风车。那双巨大的、漆黑的羽翼并未收起,反而肆无忌惮地舒展着,每一根翎羽都仿佛流淌着暗夜的光泽。
他整体透着一股野性难驯的放荡不羁。
这是一只极其罕见的、拥有蜜色肌肤与璀璨金发的大天狗。
与他耀眼夺目、强大不羁的姿态相比,一身素净阴阳师狩衣、灵力微弱的你,显得如此格格不入。
“怎么了?”他察觉到你的目光,金色的瞳孔微转,落在你身上。
“没事。”你摇摇头,移开视线。
心中却清楚,若非有他,你这般微末的能力,早已被崇尚力量的家族弃如敝履。
家族侍奉贵族,极度看重实力。他们既瞧不起你,又舍不得放弃御之。你那对表哥表姐尤为刻薄,每次从贵族府邸归来,总少不了对你的冷嘲热讽。
“拥有再好的式神有什么用?本身不还是个废物阴阳师?”表哥的话语尖酸刻薄,毫不掩饰他的轻蔑。
表姐则不同,她看上了御之。可惜御之性情桀骜,不仅毫不留情地讽刺回去,甚至曾当着众人的面,将她珍爱的一只式神撕得粉碎。
他们拥有三四个式神,而你,只有御之一个。
表姐深感羞辱,便将所有怨气撒在你身上。她暗中动用关系,将你的名字从族谱中彻底除去。长老们知晓却默许了。
他们瞒着你,大抵是想着,若你不知情,将来家族若遇危难,还能借用御之的力量。
然而,你现在知道了。
就在刚才的占卜中,或许是因为心神不宁意外成功,你窥见了这个被刻意隐瞒的事实。
一时间,竟不知该为占卜成功而激动,还是该为被家族抛弃而难过。
一旁的御之敏锐地察觉到你情绪的低落。他慵懒地换了个姿势,手托着腮,金色眼眸斜睨着你:“哟,算出什么了?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。”
他肩头的衣物随着动作又滑下几分,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。
你下意识咽了咽口水,脸上发烫,慌忙道:“你…你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吧!”
深吸一口气,你下定决心:“我手头还有些积蓄,我们走吧。”离开这里。他们已经不要你了。不能再让他们有机会利用御之。
御之的眼角微微上挑——这是他心情愉悦的标志。他甚至没多问一句为何突然离开,只是干脆利落地应道:“好啊,走吧。”
远离这里,最好永不再回来。
正当你迷茫该去往何处时,御之提议回他曾经居住的深山。你忽然意识到,你对他的了解,其实少得可怜。
他只说过,他从深山中而来,出世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你,跟随你。这一跟,就占据了你至今为止的大半人生。
深山老林,妖异丛生。有些山鬼实力强横。御之只是短暂离开片刻,便有山鬼嗅着人味寻来。
“人类的肉很香,阴阳师的肉是不是更香?”它狞笑着发动突袭,血盆大口几乎咬断你的脖颈!千钧一发之际,数道粗壮的藤蔓如同有生命的巨蟒,猛地从地下窜出,将那山鬼狠狠抽飞出去!
朦胧间,你看到周遭的树木仿佛活了过来,枝干灵活舞动,将那只山鬼打得抱头鼠窜。一位身着苍翠古袍、面容慈祥却带着树皮纹路的妖灵出现在你面前。
你伤得不轻,幸得树妖及时救治才无大碍。它见你醒来,仔细嗅了嗅,问道:“你身上……有股很熟悉的味道。是御之的气息?”
“嗯。”你点头,猜测这或许是御之的旧识。
“他竟然回来了……”树妖喃喃自语,语气复杂。
不久,御之赶了回来,脸上带着罕见的焦急与怒意:“老树妖!你抓我的人做什么?!”他第一时间检查你的伤势,确认无碍后才稍微缓和了脸色。
树妖颇感委屈:“她遇上了食人的山鬼,是我救了她,让她在此养伤。你怎么还倒打一耙?”
御之冷哼一声,金色瞳孔里满是警惕:“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。不出意外,我会继续留在这座山。”
从树妖口中你得知,御之曾是这座山的守护神,实力强大,备受敬畏。却为了跟随你,毅然离开了深山,抛弃了需要他庇护的生灵。
得知缘由后,你心中充满愧疚,让一位山神做你的式神,是否太过僭越和任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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