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,石台上,埃德里克那紧闭了三天三夜的眼睫,微微颤动了一下。
他并没有立刻醒来,但他的意识,却在一片混沌与光暗交织的奇异空间中缓缓凝聚。
他“看”到了自己体内那颗灰金色的种子。它依旧微小,却不再沉寂,而是如同心脏般缓慢而有力地搏动着,每一次搏动,都散发出那矛盾而和谐的气息,一丝丝地滋养、修复着他近乎崩溃的肉身与灵魂,同时,也在潜移默化地转化着周围残存的神圣之力与锈蚀之力,将它们纳入自身的循环体系。
一种明悟浮上埃德里克的心头。
这颗种子,是他濒死之时,以自身不屈意志为熔炉,强行将光与暗、秩序与寂灭两种对立法则熔于一炉,意外触及某种“根源”而诞生的奇迹。它不属于已知的任何力量体系,它本身就是一种全新的、正在成长的规则。
它很弱小,需要时间成长,也需要海量的能量滋养。
但它代表的,是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。一条或许能真正理解、甚至……驾驭“终末回响”的道路。
代价是惨重的,前路是未知的,但这颗萌芽的种子,终究是在绝望的废墟中,扎下了第一缕根须。
埃德里克的意识重新归于沉寂,进行着更深层次的融合与修复。
石屋内,老哈文看着埃德里克胸口那缓缓隐去的灰金光芒,以及他脸上似乎恢复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色,长长地、缓缓地舒了一口气。
他走出石屋,对守在外面的莉娅娜和赫克托,用一种复杂难明的语气说道:
“首领……活下来了。而且,他体内……正在发生一些,老朽也无法理解的变化。”
“或许……我们见证的,并非仅仅是幸存,而是……某种……新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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