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家伙!”李逵喊了一声,跳进箱子里,抓了几把金元宝往怀里塞,又抱了一坛银锭子往外跑。钱紧赶紧跟上去,帮他托着银锭子,心里盘算着:这些财宝要是分下来,自己少说也能捞二十两,够在镇上开个小杂货铺了。
等梁山众人打扫完战场,宋江让人在聚义厅分赃。按梁山规矩,头领分大头,小喽啰分小头。李逵作为先锋,分到了五十两银子、两箱绸缎、十石粮食,还有一串珍珠项链——据说这是祝家庄庄主夫人的嫁妆。
钱紧跟着李逵回到住处,以为他会把银子藏起来,结果李逵随手就把绸缎扔给了门口的小喽啰:“俺穿不惯这软乎乎的玩意儿,你们拿去换酒喝!”又让钱紧把粮食分给山下的穷苦百姓,最后手里就剩那五十两银子和珍珠项链。
“逵爷!这珍珠项链能换不少银子呢!您留着啊!”钱紧急得直跺脚。李逵拿起项链看了看,随手扔给钱紧:“这玩意儿戴着硌得慌!你要是想要,就拿去换酒喝!”钱紧接住项链,心里直叹气——这珍珠项链至少能换一百两银子,逵爷居然当垃圾一样扔给自己。
当晚,李逵拉着钱紧去山下的酒馆喝酒。刚坐下,就看见几个梁山的小喽啰坐在角落里,啃着干硬的麦饼,连酒都舍不得点。李逵皱起眉头,冲他们喊:“你们过来!跟俺一起喝!”小喽啰们不敢动,李逵直接把他们拉过来,又点了五坛酒、十斤熟牛肉。
结账时,钱紧刚要掏碎银,李逵一把抢过他怀里的五十两银子,拍在桌上:“掌柜的!不用找了!剩下的给这些兄弟买酒喝!”掌柜的喜笑颜开地收了银子,钱紧却心疼得直咧嘴——这五十两银子,够他过小半年了,逵爷一顿饭就花光了。
回梁山的路上,钱紧忍不住问:“逵爷,您就不想攒点银子?以后娶媳妇、过日子都要用啊!”李逵哈哈大笑:“娶媳妇干啥?有酒喝、有架打、有宋大哥在,比啥都强!银子这玩意儿,够花就行,攒着还占地方!”钱紧看着他爽朗的样子,心里无奈极了——跟着这样的主子,想攒钱怕是难了。
过了阵子,李逵突然念叨起老家的老娘。他坐在梁山的山头上,望着沂州的方向,叹着气说:“俺娘还在老家受苦呢!俺得接她上梁山享享福!”宋江听说后,当即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当路费,还派了两个喽啰跟着照应。
钱紧揣着银子,一路上反复叮嘱李逵:“逵爷,这钱是接老夫人的,可不能乱花!到了老家,还得给老夫人买些衣裳和吃的!”李逵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知道知道!俺娘还等着呢!”
可刚到沂岭脚下,就冲出个汉子。这汉子穿着和李逵差不多的粗布衣服,手里也提着把板斧,只是斧刃锈迹斑斑。他拦住去路,大喝一声:“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!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财!”
钱紧吓得躲在李逵身后,心里直骂:这荒山野岭的,怎么还有劫匪?可李逵却乐了,提着板斧往前走了两步:“嘿!居然有人敢假扮俺黑旋风!你小子胆子不小!”
那汉子见了李逵真身,吓得腿都软了,“扑通”一声跪下:“爷爷饶命!小的叫李鬼,家里有八十岁老娘要养,实在没办法才假扮您抢劫!您要是杀了小的,老娘就没人管了!”
李逵本想一斧砍了他,可听见“老娘”俩字,心里突然一动。他想起自己的老娘还在老家等着,要是自己死了,老娘也没人照顾。他转头对钱紧说:“把银子拿十两给俺!”
钱紧急了:“逵爷!这是接老夫人的钱!不能给外人啊!”李逵眼一瞪:“让你拿你就拿!俺看他孝顺,给点银子让他养娘!”钱紧没办法,只能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递给李鬼。
李鬼千恩万谢地接过银子,磕了几个响头就跑了。钱紧心疼得直跺脚:“逵爷!您就不怕他骗您?这十两银子能给老夫人买多少吃的啊!”李逵满不在乎地说:“俺看他不像说谎的。再说,十两银子换条命,值!”
两人继续往前走,没走几里地,就看见前面有户人家,烟囱冒着烟。李逵饿了,拉着钱紧去讨饭。刚进屋,就看见李鬼坐在桌边,正和一个妇人说话。那妇人手里拿着块银子,笑着说:“当家的,你说抢了黑旋风的银子,这下能买酒喝了吧?”
李鬼得意地说:“那可不!那黑旋风是个傻子,我说有老娘要养,他就给了我十两银子!等会儿咱们就去镇上买酒肉!”
李逵一听,怒火中烧,提着板斧就冲了过去:“你这骗子!居然敢骗俺!”李鬼吓得魂飞魄散,刚要跑,就被李逵一斧砍倒。那妇人尖叫着跑了出去,李逵翻遍了屋子,只找出两三两碎银和半坛酒。
钱紧跟着翻箱倒柜,见坛子里还有点酒,想倒出来留着路上喝,结果李逵一把抓过坛子,“咕咚咕咚”喝了大半,又把碎银揣进怀里:“这是俺的银子,拿回来才算不亏!”钱紧看着那点碎银,心里直叹气:十两出去,三两回来,这买卖做的,亏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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