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雨突然大了,豆大的雨点砸在棚子上,噼里啪啦响。钱紧赶紧把账簿往怀里塞,却见水镜先生眼睛又亮了:“别急收摊,这雨下得好——你去对面茶馆,找王掌柜说,就说我借他的后堂用用,每成一笔生意,分他两成利。”
钱紧跑着去了茶馆,没过多久就领着个胖掌柜回来。王掌柜搓着手笑:“水镜先生,您可算想起我了!后堂暖和,还有热茶,保准您的客人舒服!”
水镜先生跟着王掌柜往茶馆走,路过卦摊时,故意把龟壳和蓍草留在桌上,还让钱紧在棚子上挂块木牌,写着“雨天移至对面茶馆算卦,热茶免费”。钱紧不解:“先生,咱们为什么要分利给王掌柜?”
“这叫‘场景合作’。”水镜先生喝了口茶馆的热茶,舒服地叹了口气,“雨天没人愿意在露天待着,茶馆有暖炉有热茶,能留住客人;而且来茶馆的,不是商人就是秀才,都是有钱有闲的主儿,比街上的行人购买力强十倍。咱们借他的地方揽客,他借咱们的卦摊吸引路人,双赢的买卖。”
果然,没过半个时辰,就有个穿锦缎的商人走进茶馆,看到钱紧手里的账簿,又听说有水镜先生算卦,当即就找了过来。水镜先生打量着商人腰间的玉佩,笑着开口:“这位掌柜,面带喜色,定是最近赚了大钱,只是心里还有桩事没落地,对吗?”
商人眼睛一亮:“先生真神!我刚从江南进了批丝绸,本想卖个好价钱,可仓库突然漏雨,怕丝绸受潮——您帮我算算,这丝绸能顺利卖出去吗?”
水镜先生心里有数了,拿起茶杯抿了一口,慢悠悠道:“您这卦,我得用‘蓍草推演’,比铜钱算得准。不过蓍草推演费心神,得收五两银子。”
钱紧在账簿上飞快地写:“蓍草推演,定价五两银。”他心里算了算,五两银子等于五千文,抵得上之前半个月的收入,不由得佩服起水镜先生来。
而水镜先生已经开始摆弄蓍草,嘴里念念有词。他知道,这雨天的生意,才刚刚开始——只要抓住人心的弱点,就算是连绵的春雨,也能变成源源不断的铜钱。
茶馆后堂的暖炉烧得正旺,水镜先生把蓍草分成三堆,手指在草茎上慢慢划过,眼睛却瞟着对面的丝绸商人。商人姓刘,是汴京城里小有名气的绸缎商,此刻正坐立不安,盯着蓍草的眼神比盯着自家的丝绸还热切。
“刘掌柜,”水镜先生突然停下手,眉头微微皱起,“您这卦象不大好啊——‘泽火革’,革者,变也,只是这变,是凶变。您那批丝绸,怕是真要受潮。”
刘掌柜腾地站起来,袍角扫过桌上的茶杯,茶水洒了一地:“先生可别吓我!那批丝绸花了我三百两银子,要是受潮,我就得倾家荡产!您有法子化解吗?不管多少钱,我都愿意出!”
钱紧赶紧把账簿翻到新的一页,笔尖悬在纸上,等着记这笔“化解费”。水镜先生却没立刻应承,而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,慢悠悠道:“化解也不是不行,只是得用‘乾坤镇物’。我这儿有张‘防潮符’,是去年在龙虎山求来的,用朱砂混着糯米汁画的,贴在仓库门上,水汽进不去。”
他从袖袋里摸出一张黄纸符,符上的朱砂比之前给周文彬的更浓,还撒了点亮晶晶的粉末。刘掌柜凑过去看,眼里满是急切:“先生,这符多少钱?我现在就买!”
“这符可不能按寻常价钱算。”水镜先生把符捏在手里,轻轻晃了晃,“龙虎山的道士画符,得选吉日,还得焚香沐浴,一张符要耗费三天功夫。而且这符是‘镇物’,不是普通的平安符——这样吧,看您也是实在人,收您十两银子。”
钱紧的炭笔差点掉在账簿上——他早上明明看见水镜先生用胭脂水粉里的银粉撒在符上,成本加起来不过十文钱,居然要卖十两银!可刘掌柜却没犹豫,立刻从怀里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,一把抢过符:“多谢先生!我这就去仓库贴符!”
等刘掌柜走了,钱紧才压低声音问:“先生,那符上的亮晶晶的粉,不是张寡妇胭脂铺里的银粉吗?十文钱能买一小盒,您怎么敢卖十两银?”
水镜先生把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,笑着敲了敲账簿:“傻小子,买符的人,买的不是纸和朱砂,是‘放心’。刘掌柜的丝绸值三百两,只要这符能让他安心,就算卖二十两,他也愿意。这就叫‘溢价’——当一样东西能解决别人的大麻烦,它的价钱就不是成本说了算,是别人的需求说了算。”
他指着账簿上的“成本-收益”栏:“你算算,十文成本,十两收益,净赚九百九十文,利润率九千九百 percent。比咱们摆摊算卦赚多了吧?”
钱紧掰着手指头算半天,眼睛都亮了:“先生,那咱们多画点符呗!画一百张,就能赚一千两银!”
“不行。”水镜先生摇摇头,把那张用过的蓍草收进木盒里,“物以稀为贵。要是咱们天天卖符,别人就会觉得这符不值钱了。得让别人觉得,这符是‘限量’的,是‘难得’的,才愿意花大价钱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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