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爬向心脏,阿妹的爪子离喉咙只剩三寸时,凌昊突然笑了——那笑意里没有半分绝望,只有猎物落网的冷冽。
“你以为,我真的会再掉进同一个陷阱?”
话音未落,凌昊攥着阿妹衣袖的手突然发力,掌心伤口里渗出的鲜血,混着他刻意调动的秩序能量,瞬间化作细密的红光,顺着接触点钻进“阿妹”的身体。那是他刚才被幻境困住时,用【洞悉之眼】偷偷解析出的“精神丝线反向通道”——精神君主的丝线能钻他的意识,他的秩序能量,自然也能顺着丝线原路返回。
“啊!”精神君主的惨叫声第一次带上了真实的痛楚,雾气里的紫色光墙瞬间碎裂,阿影踉跄着扑过来,却见凌昊已经松开手,“阿妹”的身影像泡沫般消散,只留下几根被红光灼烧的黑色丝线,在空气中蜷曲成灰。
凌昊没有停手,他抬手抹过脸上的“血迹”——那其实是他刚才咬破嘴唇,用自己的血画出的简易阵纹。此刻阵纹亮起,他将破邪之刃横在胸前,刀刃上的符文与掌心伤口的红光呼应,形成一道刺眼的红色光网,朝着雾气深处狠狠挥去:“你不是喜欢放大痛苦吗?现在,该你尝尝了!”
光网穿过雾气时,无数道黑色的精神丝线被强行拽出,每一根丝线上都缠绕着凌昊刚才经历的“绝望片段”——父亲的死、阿妹的哭喊、无力的嘶吼。但这一次,这些片段不再是束缚凌昊的枷锁,而是他塞进精神君主意识里的“武器”。
雾气剧烈翻滚,精神君主的声音变得尖利:“不可能!你怎么能操控我的丝线?!”
“因为你忘了,”凌昊一步步朝着雾气中心走去,每一步都让地面的红光蔓延一分,“痛苦不是只有‘被折磨’这一种用法——它还能变成‘记恨’,变成‘不想再输’的执念。”
他想起刚才被困时的感受:不是沉溺于失去,而是反复回想“如果当时能更强”“如果能抓住那根丝线”——正是这份不甘,让他在意识模糊时,硬生生记住了精神丝线的波动频率,甚至找到了反向渗透的缺口。
突然,雾气猛地炸开,一个穿着紫色长袍、脸被黑雾遮住的身影跌了出来,正是精神君主。他的长袍上布满了红光灼烧的破洞,黑色的雾气不断从伤口里往外渗,显然被自己的“痛苦丝线”反噬得不轻。
“你……你耍诈!”精神君主捂着胸口,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,“幻境里的情绪明明该让你崩溃!”
“崩溃?”凌昊举起破邪之刃,刀刃对准精神君主的心脏,红光在刀尖凝聚成一点,“我早就崩溃过了——十年前看着父亲死的时候就崩溃了。从那以后,我活着的每一刻,都在把崩溃变成‘不想再让任何人死’的执念。”
他猛地冲上前,刀刃刺破精神君主的黑雾。就在这时,精神君主突然笑了,带着一丝诡异的释然:“你以为……这就是我的全部实力?”
他的身体突然开始消散,化作无数道黑色丝线,朝着四周蔓延:“刚才的循环,只是为了让你习惯‘反向操控’……现在,该我用你的执念,来困住你了!”
丝线瞬间缠住凌昊的四肢,他突然感觉到意识里涌入无数不属于自己的“执念”——有阿影想保护族人的执念,有阿黑想复仇的执念,甚至有那些被精神君主折磨过的人的执念。这些执念混杂在一起,像无数双手,要把他拖进新的幻境。
凌昊的意识开始晃动,破邪之刃差点脱手。但他很快闭上眼,在脑海里只重复一个念头:“我要保护的人,现在就在我身后。”
这个念头像一道光,瞬间压过所有杂乱的执念。他猛地睁开眼,指尖的红光再次亮起,顺着缠住自己的丝线反向冲去:“想用我的执念困住我?你还不够格!”
红光顺着丝线蔓延,远处传来阿影和阿黑的喊声——他们也被丝线缠住了,此刻正靠着凌昊的红光挣脱束缚。精神君主的惨叫声再次响起,黑色丝线开始寸寸断裂。
当最后一根丝线断裂时,周围的雾气彻底消散。天空恢复成原本的灰色,地面上只剩下精神君主消散后留下的一缕黑烟。
凌昊喘着气,放下破邪之刃,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,但他的眼神却无比清明。阿影和阿黑跑过来,脸上满是敬佩:“凌昊大人,您赢了!”
凌昊摇摇头,看向精神君主消失的方向:“没赢。他刚才说的是真的,这不是他的全部实力……他只是在试探我。”
他捡起地上一根还没完全消散的黑色丝线,用秩序能量包裹住:“而且,他已经知道了我的执念——下一次,他会用更狠的招数。”
就在这时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动,地面裂开一道缝隙,紫色的雾气从缝隙里慢慢渗出。凌昊握紧破邪之刃,眼神变得凝重:“看来,我们没多少时间休息了。”
紫色雾气从地缝里涌出的速度越来越快,不到半分钟,就漫过了脚踝,甜腻的香气里多了几分熟悉的气息——是阿影身上独有的暗影能量,还有阿黑惯用的淬毒匕首气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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